香姑不及细想,觉得剑上一软,“噗”的一声,一柄剑已斩在矮胖子肩上,看剑魔时,却见剑魔已经同时躲开了四般兵刃的袭击,向旁站开了。
剑魔冷冷哼了一声。
至于她是如何躲开的,众人谁也没有看清,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香姑也没有看清。
明教五奇只和剑魔交换一招,就立时惊骇地震惊当地,不知该不该再上前与她交手。
剑魔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声说道:“五奇果然功夫了得,但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奇妙过人之处,只不过是一些虚张声势之徒罢了,和江湖上那些行侠仗义之徒,并没有什么分别,谈到和我动手,你们还欠了一些火候。我也不为难你们,让你们的教主和你们的教外尊道出来。”
毒龙无敌欧阳善道:“我们再是本事不济,今日也要和你同归于尽。”言罢,钢鞭一挥,又是攻了上来。
其余四人,也是各展兵刃攻了上来。这一次存了畏惧之心,再也丝毫不敢托大,是以一出手便都是各人成名的杀手绝招。
但见毒龙无敌手中的一柄钢鞭,忽然之间好似变做了千百只钢鞭,竟然暴出了一片蓝色光华,发出一声怪响,向剑魔攻了过来。
任干手的银球,尚且没有出手,便已在各个孔穴之中,喷出五色毒雾,发出一声怪响,被他抛人空中。
矮胖子的半只铜锤,本来双锤合使,此时被剑魔削去了一只,只剩下锤柄,那剩下一只,却仍然是劈头盖脑地劈了下来,胸前的门户却被他用手中的锤柄护住了。勾魂剑手中的一把剑,也在极不可能的角度刺了过来,竟然是直接刺向剑魔的太阳要穴,剑尖颤动,脚下步法奇诡,显然是隐藏着极厉害的后招。
富贵阎罗那柄狼牙大棒,再也沉不住气,不在那里伺机而动,竞也是横着挥了上来,挥动间上下颤抖,发出尖。厉的啸声。
香姑见了五人招势,知道厉害,猛然提身纵了起来,却觉得脚下被剑魔用手一托,耳旁风声响动,这一下竟是纵起了五六丈高,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躯,随风飘动一般,向距相斗的几人二十丈外的岩石上落了下去。尚未落下身来,便已听到五奇之中又有人发出惨嚎。
显然是剑魔将香姑推出了战圈,心下再无顾忌,出手也再不容情。
香姑心下正自惊骇,剑魔内力如此了得,出手之间竟然将她推出二十丈外,猛然间肋下穴道一麻,竟是被人点了穴道,接着听到了两声冷哼。
剑魔借着香姑一纵之力,用手一托将她送了出去,手上再不容情,挥手间便已削断了富贵阎罗的一条手臂,赤玉剑一圈,将其他四人逼了开来。
她心下暗恨富贵阎罗在旁边暗施偷袭,是以出手竟然对他毫不容情。但对其他几人,倒是留了一些情面,否则,只怕一招之间,江湖上的明教五奇,便都会立刻变成残兵败将。
那富贵阎罗也甚是了得,一条右臂被削了下来,不待一柄狼牙大棒落在地上,左手一抄,已将狼牙大棒接住,跨上一步,不顾断臂伤痛,竟然伸出狼牙大棒向剑魔的环跳穴点去,出手毒辣而无礼。
剑魔凝立不动,待他狼牙捧点到了,伸赤玉剑在他狼牙棒上一搭,狼牙棒忽而转向,向急飞而至的任千手的银球上迎了上去,球棒相撞,发出一种刺耳之极的巨响,剑魔却在自响之中,纵跃而起,向五奇之中每个人都攻了一招。
五人但见剑魔人影一闪,都觉一道红光罩向自己的面门,不约而同的都向背后退开二丈,抬头看时,见剑魔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这一下五人气愤之极,均觉面上无光,各挺兵刃又一同杀上前来。
猛听得一声大吼:“住手。”
五人都被这一声吼叫震住了。
剑魔抬头一看,见是一个满面红光的道士,用拂尘托着香姑,如飞奔到近前,竟是足不点地一般。
道士冷冷说道:“你们当真是五个废物。”
明教五奇被这个道士一喝,非但不恼,反倒低下头去。
剑魔道:“想必阁下就是明教的教外尊道乾阳道长了。”
来人正是乾阳道长,闻言接口道:“正是贫道。”言罢将佛尘一摆,香姑娇小的身躯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他只在沸尘一摆之间便轻轻送到了欧阳善面前。
剑魔道:“道长当真是贵人,我这么几次三番请你来,却终是难以如愿,想来道长定然是很忙的了。”
乾阳道长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听闻剑仙剑术冠绝天下,容貌美艳绝伦,今日一见,与所闻殊异,想来是剑仙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香姑听了乾阳道长的话,心中略略一动,知道他说的是剑魔的容貌。她也是心中暗自奇怪,不知何以剑魔的手纤细美丽之极,容貌却丑恶之极。
剑魔道:“芸芸众生,知音廖廖,我以什么面目示人,还不都是一样,常言道:
“琴为知音者奏,女为悦己者容。如道长这般日理万机,本人难得见上一面,既不能说是知音,又不能说是悦己,本人若是示以真面目,那岂不是自作多情么。”
乾阳道长哈哈一笑,道:“当然,似我等敝陋之人,与黄裳那样的高人雅士,自是难攀高下,不过不知剑仙为何几次三番的非要逼得贫道出来相见不可?”
剑魔道:“道长何必明知故问。”
乾阳道长拂尘一摆,声音极是诚恳,朗声说道:“贫道确实不知,但请剑仙垂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