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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臣是不懂,请殿下告诉臣,这黛县究竟有什么好?”
裴炜萤和他无话可说,转身往寺庙后面的住处去,徐从绎见丹朱还宝贝似的捧着经书,眸光凌厉扫过去,丹朱忙藏在背后,正要跟上裴炜萤,被他一把拦下。
丹朱急死了,“驸马,您该追上去哄好殿下,为难奴婢有什么用?”
徐从绎厉色微敛,“你家殿下要怎么哄?”
丹朱一时犯难,“您顺着她,殿下她想要回黛县,您还给她,保证她立马就气消了。我们殿下脾气虽大,但性子极好,不爱记仇的。”
徐从绎不耐烦听她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的话,腹诽裴炜萤这样精明的人居然养出一个傻乎乎的丫鬟。
他大步流星回到昭华寺禅院,院门外郑绍惊讶走过来,问道:“绎之,你不打灵州了?”
郑绍正欲集结兵马返回沄城,若裴炜萤不依,他下药迷晕她也得给人弄走。
见徐从绎赶来收拾烂摊子,他嘴角的笑压不下去,正要好好抱怨他娶来的活祖宗,徐从绎打断他的话,命他往灵州助钱偲攻城。
“沄城和黛县我来处理,你将殿下的五百府兵和那个叫季临的也带去灵州。”
郑绍为难道:“他只听长陵公主的,午后溜进黛县探军情。而且我和他处了这些日子,总也交不上心,他紧随不舍听公主差遣,生怕有人吃了她。”
徐从绎到底成过婚,通晓男女之事,耳根微红朝他摆手,又多吩咐他几句。
正巧季临此时行色匆匆进来,见到徐从绎淡淡问礼,便侧身想往裴炜萤房中去,被他从背后叫住。
“你从前好歹是禁军出身,屈居公主府难成大器,我派你和郑绍攻灵州你可愿意?”
季临不动如山,礼貌婉拒:“驸马好意季临心领,但季临奉陛下之命保护公主,岂可擅离职守。”
徐从绎嘴唇紧抿,廊下雪青打开房门,站在屋里唤道:“季统领,公主要见你。”
季临见到裴炜萤,将徐从绎方才的话一字不漏转达,裴炜萤臂弯绕着嫩黄披帛,松松垮垮搭着,裙摆因她走动铺散成娇艳的榴花,披帛微颤是鲜嫩的花蕊。
“别理他,他想将你调离我的身边,好把我弄回原州。”
季临垂首道:“公主放心,属下绝不背叛公主。”
裴炜萤笑了笑,娇靥生花,“不必紧张,你是季叔的儿子,我当然最信得过你。”
季临这才说起黛县的境况:“黛山路径全部封锁,百姓不得擅入,属下扮作朔方军混进去,陈奎等人以练兵为名,私挖瓷矿,就地建瓷窑,但成色不尽如人意。”
他取出一块瓷片,瓷色暗沉,杂质颇多,俨然是瓷矿开采后工艺疏漏,未能去除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