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坐以待毙等着那鬼来把你吃干抹净,我不介意,但是请你不要带上我。”
“我还知道你刚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里迷了路,胆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正好引来陈默,然后你们就成了朋友。”
“飞机场不算美女。”
“到你家之后,你硬拉着我,要和我玩亲亲。”
“别怕晓晓,别怕,我在,我在这里……”
“晓晓……晓晓……”
“……”
是谁,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我,那样悲伤,那样无奈。
周围雾气缭绕,我看不清那个影子,只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问,“你是谁?”
那身影缓缓摇头,就转过身去,慢慢离开我的视线。
我拼命地往前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一阵白光闪过。
“叮铃铃——”
闹钟声刺耳的鸣叫,我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伸手,“啪”,将它按掉。
在被子里磨磨蹭蹭的了许久,我才慢慢坐起身体,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开始每天例行的晨早发呆。
已经两年了。
做这样一个梦,做了整整两年。
梦里总会有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悲伤的、无奈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努力想去看清他的样子,他却会离我越来越远,周围的迷雾,也成了他的屏障。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进入我的梦中,却又不让我看清他?
展湘说,我这是想谈恋爱了。
嗯,我也觉得有可能。
发呆结束,我扒了扒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起床开始梳洗。
昨天已经答应了院长妈妈,今天要回去看看的,可不能去迟了,不然她老人家一生气,就不给我饭吃了。
福利院在郊区,中途不用转车,一趟下来,半小时就到了。
到福利院的时候,看到有好些没到年龄上学的小朋友在院子里玩游戏。
近两年,我来这里的次数很频繁,因此,他们大多都已经和我混熟了,一看见我,立刻朝我围拢过来,“姐姐、姐姐”,叫得欢快。
我将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献宝似的递给他们看,做贼一样小声说道:“姐姐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咱们先去你们房间,偷偷把赃分了吧,不然被院长妈妈看见,就要没收哦。”
“好。”一群小包子也学着我的样子,很小声地应和着,看的我心情大好。
“咳咳。”一声咳嗽从身后传来,小包子们立刻排排站,从这一点儿来看,他们的家教相当好。
我也回头,冲身后的院长妈妈尴尬的笑。
院长妈妈已经五十多岁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我却觉得,她始终是当年那个,笑得最美的妈妈。
自从丈夫在工地出意外,不幸去世,她就再没想过另找人夹了,而是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献给了这所她亲手创办起来的福利院。
而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