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心干架、脑子全被修行和战场给塞满的刀,本丸里其实就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傻”或“好忽悠”的。
“藏也是藏不住的,都是男人,看着主上大人的那些眼神其他人感觉不到,可起了同样心思的绝对是一猜一个准。”
看着眼前突然直接摊牌的龟甲,烛台切忍不住心中暗叹。
而粉发的打刀话音还在继续,像是透过今天的发现正式确定了什么事一样很是笃定。
“我就说那帮家伙为什么一个两个捂得死死什么都不肯说,原来是这样。呵呵,都是败犬,难怪没人有脸提。”
烛台切:“……”
照理他本该震惊的,结果内心对此竟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被龟甲的最后一句给捅了一刀。
“咳,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事情也没弄明朗,就这么下结论也太早了吧?”太刀最后只能这么说。
“是有这个可能。”这个说法打刀倒也接受,只是他的表情并不是很认同,“但是主上大人的性格摆在那里,这其中如果不是我们犯了重大过错,别说她会分手,论理甚至连主动追求谁的举动都不会做吧?”
太刀再度沉默。
是的,梦境记忆里几乎全程都是他在主动,她一开始甚至毫不开窍还懵懵懂懂的,一直到后来他把话说开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等等,也就是说那帮打死也不开口的人也是这样的?都是他们一个个主动的去……?
烛台切忽然想起遇袭前自家主公面对追问时一脸“再问就死给你们看”的羞恼表情,这一下子像是触类旁通明白了一些相关的关键信息。
“啊啊……”他忽然觉得头更痛了。
事情的真相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而且那些被用力隐藏起来的东西还挺要命。
他有预感,一旦揭开对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呵,所以最后还是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呢。”龟甲直接就笑了,伸起一根食指竖在唇边,俊秀的打刀眉眼弯弯,“只要是‘别有用心’的家伙,一旦来到现世一定都会变的,要多注意警惕啊。”
不论在本丸里装得多老实又若无其事,跑来现世被刺激回记忆,绝对不可能忍得住什么都不做。
所以要注意警惕,别让他们找机会才行。
“我自己对‘被甩了’这件事倒没什么不甘,反正一定是我做错事才得此下场,既然主上大人既往不咎还愿意让我委身侍奉,我就已经很感激。”终究是主命至上之刃,龟甲很是坦白自己的心思,“主上大人的意志就是我的决定,她既然想保持本丸那样的关系,我就忠心执行便是。当然,也不会让其他人捣乱的。”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并且那些家伙里大多还极为难缠,不拉点盟友一起可不行。
“所以,你找上了我?”烛台切终于明白这刃半道等着他是干嘛了。
“还有压切长谷部。”龟甲点头道,“虽然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他,但不得不说有他加入事情会方便很多。”
主上大人这次为了让后续刀剑更方便地在现世生活,将本丸两大要员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都带来了,也是方便了龟甲这会儿布局。
他们三个对主上大人的心思是一样的,但又不是一模一样的,至少在独占欲这一项上不是很强烈,可剩下的那些“不轨之刃”就很难说了,为了不让主上大人因他们生起大量烦恼,这些准备工作都是必要的。
他还需要发展更多人手!
于此同时,宅中坐在房间里的长谷部以及本丸里的清光安定等(防粉宝石小组)刃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不得不说哪怕失去记忆重来一遍,某些历史仍旧会以惊人的惯性再度重复。
当然,这一切郁理都是一无所知的,这位从曾经的咸鱼一举超进化成大佬社畜的主人这会儿已经回卧房洗漱入睡,带着她一肚子的明日行程逐渐陷入梦乡。
人忙起来,谁还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啊。
晨曦映雪。
做完剑道早课的郁理换完衣服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楼下餐厅里,几乎是才刚一坐下,她的面前就被端上了新鲜出炉的早餐。
“谢谢,你们都吃过了吗?”她抬头看向旁边一大早就殷勤伺候的三刃。
“当然。”烛台切率先道,“您下楼之前我们就早早用过了。”
不只是早餐,还有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洗好晾好,书房里的重要文件也都收拾整理好随时都能带走……这栋安静到死寂的宅子时隔半年,似乎又逐渐显露些许烟火气。
一个人住和多点人住的差别可真是太大了,哪怕只是多三个她的现实生活都是出现不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