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半响之后,朱高煦缩了缩眼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性开口问道:
“娘”
“我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离开的机会吗?”
听了这话,徐妙云看着眼前的儿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之意,心中不免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应道:
“老二。”
“这个问题”
“其实在你问出口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如何不明白,其中所蕴涵的意思?
朱高煦眯了眯眼,脸色逐渐的阴沉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之意,沉声道:
“倘若我执意要去”
“那当如何呢?”
“老头子难道还会杀了我不成?”
“篡位谋反,倘若再背上杀子”
“这样的罪名老头子确定能够承受的起吗?”
“他敢吗?”
不可否认
这话说的异常的在理。
老二这混蛋心中也拿捏住了老头子的软肋。
知道朱棣心中的顾忌。
饶是如此,徐妙云神情亦是未有半分动容,半眯着双眼审视着朱高煦,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父子多年,子知父,父亦知子。”
“如此罪名,陛下自然是承受不起。”
“难道只有你爹有牵绊,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牵绊吗?”
“你倘若真的执意要去就藩,自然没有任何能够阻止、拦得住你。”
“但如果因为你的离开,那些个支持的你武将,你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一個个被清理,如此结果你确定又是你能够承受的起,或者愿意看到的吗?”
“人头滚滚尸山血海,哀鸿遍野。”
“老二,上位者的狠辣,清官难断家务事、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个道理我相信你心中很清楚。”
“之前刚刚封王从最开始你闹着去就藩,后面又为何不去了”
“不就是因此顾虑吗?”
闻言朱高煦神情一怔,顿时微微有些傻眼,不免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他终是还是抬起头,硬着头皮咬了咬牙,道:
“武将?清理?”
“贪腐之风,借口我已经给堵上了。”
“想再要找借口,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且真要杀这么多人往后北上远征鞑子,平定四方的难道每次都老头子自己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