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父亲隔个三四天就能给他二三百块钱,平均一天七八十块,甚至上百块,这在当时可相当牛逼了。
焦殿发有钱,是个大款。
焦元南他们虽然不挣钱,可却和周老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周老板没啥事儿就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小烟抽,还让他们在旱冰场白玩。
所以,焦元南一听周老板被打,顿时就火冒三丈!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焦元南一瞧,这病房里好几个人在一个屋,可再仔细一看,老周这间病房却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病房都没人,他媳妇儿正守在旁边。
焦元南和张军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老周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哎呀,小南来了啊,小军儿,还有福国、汉强、小双,你们都来了啊。”
老周脑袋上缠着纱布,模样有些狼狈。他媳妇儿一回头,也认出了众人。
毕竟自家开的旱冰场,这些孩子常来玩,她自然是见过的。
“哎呀,小南呐,小军儿,你们来啦?嫂子去打点水。”说着她便转身出去了。
媳妇儿一出去,屋里只剩下几个年轻人。
焦元南十八岁,张军二十岁,其余几个小子也都十九岁上下。刘双和焦元南一般大,也是十八岁。
几个少年往病床边一坐,焦元南皱着眉头问道:“咋整的啊,周哥?咋回事儿,谁干的?”
老周叹了口气说道:“道外那个杨斌,前天他就派人来了,被我给撵走了,张嘴就要五千块钱,他要是要个一千两千的,我也就给了。今天上午他又来了,我说给他两千块钱不行,非得要五千。拿汽水瓶子砸我,还把我一顿踢。”
张军一听,怒从心头起:“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周无奈地说:“算了,我也想好了,就当破财免灾了。咱还能挣回来,没有他杨斌,可能还有李斌、王斌、孟斌啥的。谁让咱干这买卖呢?等我养伤出院,就把钱给他。”
在那个年代,治安确实不是特别好,这帮流氓胆子也大。老周觉得就算报了警,人家要是报复起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所以也就认了这五千块钱。
张军却不甘心:“周哥,五千块钱干啥不好啊?给他?疯了吧!那咱就这么认了?
人家可是道上大哥,兄弟又多。”
焦元南看着老周,眼神坚定:“周哥,这事儿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别管了。他不叫杨斌吗?我帮你出这口气。”
老周眼中露出一丝怀疑,又看了看焦元南和张军。
这时刘双说话了。刘双是张军姑姑家的孩子,他说道:“周哥,那杨斌可挺牛逼的,咱要是把杨斌给打了,咱在道外区可就出名了,真正扬名了。可咱能干得过人家吗?”
焦元南瞥了他一眼:“有啥牛逼的?他不也是人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不也得躺下?”
王福国和汉强在后面看着焦元南和张军,也附和道:“对,就磕他,怕啥的。”
此时,这几个孩子说完这番话,老周看着他们,陷入了沉思。
老周原本已经认了这事,可当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时,心中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老周毕竟是成年人,不像这帮孩子那般冲动。他心里有两个念头,一方面觉得这帮孩子恐怕不行,但另一方面又想着万一他们很猛呢?就像前段时间他们把刘文杰给收拾了,这事儿老周也是知道的。
老周开口说道:“小南,小军啊,你们几个在我这也有两年了。周哥啥也不说了,几位老弟,如果你们真能把周哥这事给办了,真把杨斌给收拾了。周哥我本来都认了这事,现在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是觉得你们不行,要是你们真能把他给干趴下,我说真的,这五千块钱我宁可给你们。我给你们一年五千,你们拿着这钱去挣更多的钱。我老周也不是小气的人。”
张军一听,瞪大了眼睛,在一九八五年,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能有啥大出息。
他说道:“啥?一年给五千块钱?周哥,你可说话算话。我要是把杨斌给干了,这五千块钱你可得给我,一手交钱一手办事。”
焦元南连忙说道:“这钱我们不要,我们把你当朋友,当老大哥,平常在这儿玩得高兴,吃吃喝喝抽抽烟,也没少麻烦你。我们是真心帮你不是为了钱。”
张军推了推焦元南,焦元南这人很讲究,一开始也说不要。
可一听五千块钱,焦元南也有点动摇了。
这时候老周一瞧,也看出来焦元南确实不是很想要钱。
张军一看,这不要钱可不行啊,谁会白干这事呢?
老周一瞅,说道:“小南、小军,你们放心,周哥我不是小气的人。你们几个小子要是真把杨斌给收拾了,这钱我一分不少地给你们。我认了,这钱给你们和给杨斌那区别可大了。”
张军一听乐了,说道:“一年五千,我们五个人一人一千块钱。我爸妈一年也挣不上一千块啊。不过周哥,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