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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挨上时,单瑶把双手伸向了后脑勺,调了调皮绳松紧度,江宣迅速放下手,极力掩饰随心所欲的举动。
这一放下,左手的袖子往上提了几寸,单瑶注意到江宣手臂已经愈合的伤疤。
疤痕横斜于前臂内侧,长长一道,与周边完好的冷白皮肤十足违和。
单瑶每次看到伤疤都会愧疚一阵,这回,她摸上了伤疤的位置,动作放得又轻又柔。
江宣受不住单瑶的温柔抚摸,手臂不自在地发痒,痒意奇异地传染到心口,一点一滴流窜到全身血液。
“你别碰了。”
“是还疼吗?”
“……不是。”
单瑶收手,眼巴巴地看着伤疤,启唇露出一点齿白,又要上演旧时法子。
前排打闹的梁洁盈终于停止了奔跑,是肖寄云叫她去办公室,她整理好凌乱的发型,走出了教室,没多久,又出现在班级门口,叫走了单瑶。
没有了单瑶,江宣继续做题,周遭重新建起了金钟罩,他又变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好书生。
写题时,江宣忆起单瑶说的话。
她说自己没有碰过她的头发。
其实是有的。
那天在医院,他手速飞快地碰了碰她的发顶。
江宣不由自主地回味,怪不得有人说最爱肢体接触,原来这滋味如此难挨,仿佛一缕清风,送他一步登天;似一枚六角雪花落在他的手心,雪化成水后温暾地流经过他的生命线。
如雾如烟,绵长似蜜。
晚自习结束,单瑶和梁洁盈还没有回来。
江宣慢动作地收拾起书包,但动作再慢,单瑶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江宣背上了书包,打算去办公室看看。
三楼没有灯光,仰头只有白花花的墙面,各个教室里的学生散得差不多,上到四楼时,江宣才听见一些声响。
是单瑶和梁洁盈坐在台阶上,在说着什么。
“瑶瑶,我身为语文课代表,这次语文却没有考好,刚刚打闹还让肖老师看见,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看,你的总成绩在年部排在前二十,只是语文单科下降了,其他科比之前还上升了点。像老师说的,不要急躁,先找原因,再对症下药。有题不会,我们一起研究,研究不通再去问老师,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瑶瑶,你真好,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像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江宣停住脚步,一听是女孩间的隐匿心事,他自知不该偷听,于是他转身,准备回班等单瑶。
却不想,听到梁洁盈的下一句话。
“瑶瑶,你对江宣那么好,是因为同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