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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瑶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她在正月里头一次见到单震云。
“你穿这么正式,是有安排?”
单瑶低头瞧了几眼红色的裙边,思绪神游在外,想着自己好像是有点花枝招展,这样穿过于隆重了。
“对,和我同桌去看电影。”
“江宣?”单震云说:“下次吧,这几天你不能出门。”
单瑶不解,“为什么?”
单震云摆摆手,没说话,在屋子里巡视了几圈后就要离开。
“爸,我为什么不能出门?”见单震云一语不发,单瑶接着问,声音高了几度,对下发命令式的安排深感不满。
单震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见自己的女儿眼神执拗,应是在生气的边缘爆发,囫囵吞枣地回答,“石大川又回来了,你现在很不安全,总之这一阵都不能出门。”
单瑶心里还是不乐意,可单震云对此没有一丝退让,她泄气地回房坐到床角,不说话了。
艳丽的裙边垂落着,蔫答答地凋零灰败,匆忙捋好的发丝顺着脑后擦过脸颊滑落至胸前,单瑶犹如被高温煮熟的红玫瑰,色彩全无、欢乐全消。
猫咪像是感知到了她的颓丧,悄咪咪地爬到单瑶的腿边,用它毛茸茸的身子蹭她的手。
单瑶睨向猫咪,看它讨好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可悲,她把猫咪抱到怀里,不知是对谁说话,“你那么小就学会了看人说话,活得战战兢兢,你真的过得开心吗?”
猫咪不会说话,只会眼巴巴地眨眼睛,单瑶轻蔑摇头,似是在说,你一点也不开心,你真可怜。
院子外没了声响,单震云走了。
单瑶伏趴到床上,她打开手机,手机屏幕映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打开又合上,她想起江宣没有手机。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江宣会不会生气。
趴到她快睡着时,屋内的窗户倏然传出动静,犹如石子敲击声。
单瑶没去理,认为始作俑者是飞翔的小鸟的翅膀擦过玻璃。
可敲击声接连不停,愈发剧烈,像是雨水敲打荷叶。
单瑶闷闷不乐地走到窗子前,一一打开窗户,往外张望。
她屋内的窗户外是院子的侧墙,单瑶望了望,果然没有什么,正要收回视线时,猝然看见一抹人影从墙外跳到了院子里,速度很快,弹指而过。
单瑶定睛一看,发现人影居然是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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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瑶想都没想就仓促地出了自己屋,推客厅门时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她顺着门玻璃瞧见门把上挂着一条锁链。
她的胸腔霎时升起愤怒,这么不相信她,做到这么绝,门都要锁上?
单瑶气呼呼地回到窗边,冲窗下的江宣说:“门被锁了,我今天出不去,你回去吧。”
单瑶紧着嗓子说话,怕隔墙有耳被人听见,说完眼瞅着江宣,无可奈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