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兵手指扣动扳机,在我耳边开响了这一枪,打碎了不远处一块假山石的边角,擦出一连串火花。
我被枪声震得耳中蜂鸣,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声音越来越近,竟然已经到了耳边。
我甩了甩头,让自己尽快恢复过神。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惊讶的看到那两个架着赵梓桐的壮汉身上缠满了那种怪异的枝条,被甩在空中,继而被抛向院中央的人工湖里。
连着两声“噗通”落水声,两个壮汉落进湖水中,砸得白花花的水花四散飞溅。
两人大呼小叫着挣扎几下后,很快便调整好状态,以自由泳的姿势向离他们最近的岸边游。
忽然,其中一人发出凄厉惨叫,然后好似被什么拖拽着一般,沉进了湖水下,只剩下“咕嘟咕嘟”的气泡冲破水面。
另一人被吓了一跳,竟然抛下了同伴,疯了一样继续向岸边游。
没过几秒,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慌乱起来,一边惊恐大叫着,一边用手拍打冰凉湖水,却仍旧无力的沉入了湖面下。
不多时,湖中只剩下回荡的涟漪,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没过多久,我们看到湖面下有暗红色血水扩散开,不多时就将那一大片区域染成了血红色。
汪锦堂冷哼一声,道:“继续。”
在他施展出如此狠辣的震慑手段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齐齐望向湖中央亭子内的那口棺材,只敢用余光关注还在湖水内扩散的血红色。
那口棺材此时已经停止了自转和振动,如一开始那样,安静的停放在那里,久久没再有丝毫的动静。
说实话,这种时候,我的内心非常忐忑,不懂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究竟要给我们看什么东西。
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心中暗暗估算已经过去的时间,猜测要不了多久,天将破晓。
根据黑子的描述,天亮时,浓雾散去,我们有极大的可能会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我什么也不要,也不曾想过要来盗这个斗,我只要赵梓桐安然无恙,守护住赵爷念念不忘的孙女。
赵梓桐轻声走到我的旁边,靠我很近,浑身颤抖的厉害,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脸和嘴唇都已发白。
我无奈摇头,暗想:你这丫头不是喜欢刺激吗?死了这么多人,够刺激了吗?
忽然“咚”的一声打破了场间的寂静,也让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在那口棺材上,也让我的心悬了起来。
“咚……咚……”
沉闷的响声自那口棺材的位置接连响起,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冲撞棺材一般。
“吱嘎嘎……”
在忽然的木板裂响声中,棺材盖出现了一小段位移,同时闷响声被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取代,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多时,亭外的湖水中,浮现出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然后在破水声中,一个浑身**的长发白衣女子爬了出来,攀上了凉亭,一步一晃的走到棺材旁,从棺材内抱出了一个婴儿。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衣女子撕开了衣襟,开始给婴儿哺乳,中断了婴儿的啼哭。
我正疑惑这到底是要演怎样一出戏,却惊恐的看到那婴儿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而女子**的黑发开始变白,身子逐渐干瘦、佝偻。
不多时,那婴儿已成了成人大小,化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多了一件白色衣裙,手扶已经老态龙钟的女子。
已成老妪的女子身体继续老化,最终竟然化为一具白骨,散落在地上。
在骨架散落的乱响声中,棺材内又一次响起了婴儿啼哭声。
新的白衣少女离开白骨,从棺材内抱出一个婴儿,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演了一遍。
汪锦堂忽然开口道:“唯繁衍,方能生生不息。”
在同样的内容重复多遍后,亭内已经堆起森森白骨,新的白衣女子,机械一般又一次从棺材内抱出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