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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一拍石墙,怒骂道:“一派胡言!战事都没开始,仙妖两族旗鼓相当,我仙族还是正义之师,怎么就未战先言败,长他人志气!”
那仙童被他说得烦了,渐渐没了耐心,“什么正邪两派,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今妖族已经打探了魔王下落,妖王亲自出山迎魔王出战。我可听说上一次魔王一吼,人间千城生灵涂炭,到时候别说战败,就是战死都是一瞬间的事。连玉皇大帝都说了,溯月之日的魔王之力,是三界最强大的力量,无人能敌,连神族都只能祭天才能抗衡,这可不是我长他人志气。”
那仙童转身要走,被土地死死拉住衣袖,听他继续争辩道:“仙族若是逃走,那三界怎么办,这些凡人怎么办?大家都是凡人修行而成,当时修道不就为了一己之力,守卫苍生,怎可一朝得道便置苍生于不顾?”
仙童使劲甩掉了土地的手,嘲笑他说:“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迂腐?咱们修仙自然是为了长生不老,什么守卫苍生,你若真有如此胸怀,当初为人时就应该上战场杀敌,修什么仙道?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仙官,跑来跟咱们这耀武扬威、讲起大道理来了?”
土地沉吟,仍是不敢相信,“你家仙翁也知道你们做出这样的事?”
“何止我家?现在大一点的庙宇都开始收拾东西了,距离溯月不到一年时间了,我都听说有些都与当地妖族谈好了,到时候凡人随便吃,不过不能进庙罢了。”
趁土地愣神的功夫,他身边的那个仙童,很快就被其他的仙童拉走,一边回头看他,一边大声地说道:“诶呀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不过是个天庭派出来背锅的小喽啰,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官了?到时候溯月一到,找不到神女,他就是千古罪人,要杀了祭天的,还做什么九卿美梦呢!”
“老弟,老弟?”土地还在原地发呆,后背突然被人用竹简拍了两下,知道是仙翁结束了,回过神来赶紧问道,“如何了仙师?”
宁有种乎
那仙翁摇了摇头,说道:“按理说我这竹简敲过,便是开了灵识,再听到什么都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这个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于我跟她说的一切,都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土地又是一阵失望,觉得是仙界诸人,现在只顾着争香火,夺灵气,疏于修炼。所以一个个说得好听,结果全是花拳绣腿,一点用也没有。
那仙翁看他眉头紧锁,怕他反悔,忙拉住他谦恭着问道:“老弟,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不管事情能不能成,一个月三千的香火费可是要给我免了的。”
土地一阵烦躁,对着这位高龄仙官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点头应付道:“仙师放心,我既然答应,就一定做到,来找你前已经往上面报过了。”
那仙翁这才眉开眼笑,捋着胡子点头赞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弟一言九鼎,真不愧是玉帝指定的特级仙官!”
土地不愿与他寒暄吹捧,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开,结果又被那仙翁拽住,拉到了角落里,从墙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石头长盒,交了土地手中。
“这是?”土地迟疑着还是打开了那只长盒,眼前呈现的是一把断了刃的剑,剑身仍能看出来是七曜玄铁制成,质轻而刃锋,剑柄是上古璞玉制成,洁白无暇,剑背以翡翠雕制的竹叶更是巧妙,以假乱真,似竹叶飘落于剑稍,不仅做了装饰,而且暗藏倒刺。
“唤灵剑?”土地顿时抱紧了这石盒,压低声音问道,“这把剑不是上一次溯月就已经毁了?我记得玉帝还派人寻过,是……”
土地说完,才想起来,玉帝确实派人寻过,而且派的就是眼前这位老仙翁。
“老哥我也是看土地仙官太过辛苦,所以把这宝物送上,希望能祝老弟一臂之力。我找这宝贝可费了不少力气,仙官可千万小心,莫要走漏了风声。”
土地看他一脸笑容没有一丝真诚,写着两个字全是算计,但是眼前这东西又确实是自己需要的宝物,只好顺着他问道:“如此厚礼,受之有愧。那不知仙师有什么需要是我能做的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朝一日老弟升了九卿,莫要忘了哥哥的一臂之力,也帮哥哥在上天庭美言几句,分位上提一提就好了。”
土地这几个月对于他们的这些要求,已经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无非是要权要利,全是为了自己。
“我若是能帮上,必然不会忘记仙师恩情。只是现在神女如此状况,怕是九卿无望,仙师也莫要太过期待。”
“诶,老弟此话差异。”那仙翁故作深沉说道:“如今神女都已经在仙官手上,无非是失了记忆罢了,到时候溯月之战,需要的只是神女祭天,是不是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土地闻言,怒从心底起,堂堂仙界高官,竟然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便是要绑着、架着、生生逼着神女祭天,来弥补天界的不足和胆怯。
“仙师慎言,神女要不要祭天,能不能祭天,应该是神女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负责唤醒神女,给她选择的权力,该怎么选,还是要看神女自己。”
那仙翁看他脸色突变,马上话锋一转,应和道:“是是是,老弟你看看,还是你觉悟高,我这是关心则乱,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啊!”
“大家都是为了三界苍生,仙师心里着急,也可以理解。此番谢过仙师相助,带我回上天庭,必会秉明玉帝,论功行赏。”土地又拱了拱手,抱好了石盒,离开了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