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再添冷然地说:“这是第二招!下不为例,别一沾就走。”
这人两次全没摸出怪招路数,不由怒极,拼耗真气,以内家掌力来对付他。
丹田力发,运转全身,相隔那远,突地一长身,右臂暴吐,“云龙探爪”,闪电般隔空抓过来。
余再添可不愿与他较真力,抖双臂手空上拔两丈,目注四方,斜身一折,飘向茶树,身才降,陡觉耳畔生风,借弹力嗖地斜出一丈七八。
这人仍不放,脚下轻点,“燕子凌云”跟踪扑到。
余再添见他是由左来,陡地,“老猿坠枝”身形倒挂,避过掌风,落向小树,借势、用力、反弹。
迅捷无伦地已到他身后,剑起“佛光普照”疾点后心。
他这种上纵、斜飘、平游、反弹,全是行者步法,因势借力,运用得异常自然。
这人陡闻金刃劈风之声,惊诧之下,避已无及,蓦闻一声暴喝:“打!”一阵啸声,由余再添身后袭到,夜幕中另一条黑影暴起,直扑过来。
余再添听暗器风声甚锐,顾不得伤敌,脚下微错,“犀牛望月”,紫薇剑展,呛、呛、呛,一阵龙吟,把暗器磕飞。
可是前后夹攻而来的掌力已够上步位。
余再添陡耸肩“平步青云”上拔、斜飘,仍以行者步来应付,不料务才落地,人影横空,暴射而下,比那二人更快一步。
来的竟是龙虎风云旗下客独臂神枭费炎,骄指一敲他手腕。当呛,长剑撒手,吭地一声,人也被震向左跌去。
这人陡弯腰,就要取剑,螳螂捕蝉,却不料黄雀在后。陡闻一声轻笑,破空之声来自身侧。
费炎疾用掌向后扫去,一声大震下,竟被震退三四步,又是一个小巧蒙面人现身,身如旋风荡叶,一绕下抬起紫薇剑。
身形再转,一伸手,把余再添抱起,一口发长啸,路旁窜出一匹龙驹,这小巧玲现身形,腾跃如飞,已跨上马背。
马走如风,扑向西北,马上人急唤:“添弟!抱紧我,好放马。”
余再添听出是谁来了,颤声说:“怡仙妹!我右臂麻,也冷得……”
“哎呀!你中了人家阴寒爪毒,抱紧我,侠!好找地方疗伤。”
马儿异常神骏,长嘶声里,四蹄腾空,晃眼间过了淳安。
史怡仙老于江湖,可不敢在这种地方歇下,怕的是风云旗中人追踪,更怕青锋会摸知底细。
行经小镇,在一个破败的客寓中歇下来,房中陈设够简单的,除一床一席外,任什么全没有。
黄黄灯光,似明似暗,照着这萧萧四壁,显着凄凉,要了三条被一壶开水,紧要的是查看伤势。
一见余再添右臂伤口不大,颜色可不对,再看他面色铁青,盖着两条被还冷得直额,一时也没了主意。
呀地一声,窗门大开,有人发话:
“别大惊小怪,这是为独臂神枭防寒爪所伤,我这解药虽非他自制,但还有效,不过伤者辛苦点。
“记住,服药后寒火交战,更难禁受,行动护住心脉,别让寒火内侵,一个时辰就好了,解了毒,还得休息一天才能上路,安心休息,风云旗下客等,已被我诱人歧途!”
余再添听得出是谁,忙说:“老前辈慢走!”
史怡仙也怔住了,及至越过窗来,人影已失。
如嘱服药毕,一切如窗外所述,这一个多时辰活罪,痛苦不堪。
史怡仙在照料他,也不知药力如何,悬着心儿,心房噗噗在跳,这痛苦,也非笔墨所能形容。
余再添体内寒火交战,严守心脉,渐渐地寒退热除,见史怡仙半跪床前,似在啜泣,也不禁泪下。
第二天一整天没出房门一步,早膳后余再添躺在床上问:“怡仙姊!我不该问的,但又忍不住,那位前辈救我助不止一次,要我严防青锋会,人家关顾我绝无诈语,我不明白,何以青锋会要计算我?”
“我很少过问会中事,机密事更难预闻,我还是这么说,青锋会决对正派,借你剑用也必有原故,世间事很难须测,他助你救你是否另有用心?原因又为何?同样的是个不解之谜。
“救人助人,大半是一种巧合,据你所述,这怪人自雁荡替你解围后,等于说寸步不离,我们的情形,他可能全盘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