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园内走出一个人来,拱手说:“守卡人无知,冒犯老人家,在下奉教主夫人谕,在此恭候大驾,敬请人园。”
这人对守卡子的一挥手:“你们全是死人,连神女峰蛇谷主人都不认识了,还不给我赔礼认错!鸣炮迎宾。”
七八个人一声轰诺,敬礼如仪,老婆子独目瞧也不瞧,由这人陪导入园。
一声声炮竹里,进得三园,他尚未到场中之际,六指魔婆陡地一扬手,纸符已飞向活骷髅。
活骷髅拆开一着,没有皮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但那双灰暗的眼球,在流转不定,什么事?他打着什么主意,可就没人知道。
独眼婆子步入场中,立住了脚,死盯了活骷髅一眼,冷哼一声:
“我道全是班什么了不起人物,活死人,臭小子,鱼虾首领、花子婆,也算群雄大会吗?哼!”
在坐的表情不同,活骷髅咧着巨齿,两只鼻孔冒出三尺白气,那情形,似在强忍着一腔怒火。
六指魔婆双目飞霜,冷冷一声干笑。
碧涛神鳌面色倏变,黑绿眼珠一转,自然而然的提聚碧涛阴煞,准备出手。
那骆驼而来的怪少年,尚在箕踞大嚼,好似根本没听见,身后一排站着的七个人,全死盯着鬼婆,一瞬不瞬。
百毒鬼婆性至急躁,见这几个神色,从心里厌恶,冷哼一声:“瞧什么再盯着我老婆子,非叫你双瞎眼不可!”
黑怪少年倏地向后一摆手,呛当当一阵钢环暴响,掠出来五条人影,乌溜溜链索钢环,分五方罩向鬼婆。
一天环影,满耳爆音中,百毒鬼婆一声暴喝:“小辈找死!”
就见她炊火筒一扬,钢环爆音震耳,数声闷哼,环飞天外,人倒园中,五个人跌翻两对半。
怪少年鱼眼圆睁,一声狂吼,倏抖手唰的一声,飞落一天星雨,罩向列方。
鬼婆震声大笑,有若枭鸣:“小儿!你这把烈焰神沙,火候还差得太远,还不替我滚出去!”
就见她炊火筒一扬,单掌抵着火简下端,回环一扫,就如风卷残云,神沙四飘,无影无踪。
怪少年练来神沙不易,心痛飘散,不禁怒极,倏地暴身而起,单掌遥伸,一缕罡风,迎头罩落。
鬼婆怒气上冲,白发无风自动,炊火筒陡地一转,右掌一抬,正待击筒底,一声长啸,起自湖西。
红云飘动,疾逾奔马,凌空怒吼:“瞎婆子!你要伤了我小孙儿,驼子誓不甘休!”
声落人降,飘落一个矮驼怪物,倏地一抬手,轰地,遥空罡气互撞,如沉香坠地,嗡嗡余声不绝,震耳欲聋!
百毒鬼婆只眼连翻,怒叱:“驼鬼!四十年埋身边荒,我疑你早死啦!想不到你又爬出大漠。”
大家这才看清了,来人身高不过四尺,驼得象只元宝,两只火眼,一身红艳,与那骷髅一比,高矮之间,悬殊甚大。
矮驼嘿嘿连声:
“瞎婆子!别笑我爬出大漠,你怎地也钻出蛇窝?不分青红皂白,居然使出看门家当,你别以为撞山神功天下无故,要知我驼子化血沙手也……”
“驼鬼,你别叫阵,瞎婆子今日应邀与会,主要的是要会会你们这班八荒魔怪,以定尊卑。”
“哈哈哈……八荒魔怪?你算那一门?别一身绿毛说别人妖怪,瞎婆子!你照照尊容,该多秀气!”
“驼子倒不是惧你,昔年曾有数面,各行其道,车船两不碍,没好也没坏,咱们是应青娘子邀来聚议,别主人未露面就打得乌烟瘴气,停会儿再一搏以定尊卑如何?”
“别妄想,驼鬼!老娘才不随波逐流呢。”
“也好!那就停会儿一博生死!”
两人正在争执,左侧凉亭里走出一个人来,两支红灯前导,后面正是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袅袅婷婷的步入场中。
田媚对大众—礼,扬声说:
“在坐诸位,不论年龄,武功,成名先后,在田媚来说,今是前辈,居然应田媚之邀,万里与会,田媚先行谢谢。
“目前中原七大门派行将连手,排除异己,详情诸位已知,这事关系着我们的生死存亡,田媚无能,不敢自专,今日诚邀前辈们来此,旨在商讨对策。前辈们全是威震武林高手,当有以教我。”
百毒鬼婆冷然地说:“田媚!你就别太谦了,试述你的主意吧!”
“老前辈!田媚已有腹案,拙见如不适时,再请前辈赐教,田媚以为,力弱则分,前车可鉴,既合力与中原武林对抗,必有组织,分主从,定卑尊,号令统一,才能不乱章法,制敌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