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怀中的牡丹花玉杯,是否说是前朝则天皇帝的心爱珍玩,还不得而知?再说,这只玉杯是属于别人的东西,怎可随便毁掉?
心念至此,不由为难的说:“这样做恐怕—一”
话刚开口,“悟空”和尚已神情凝重的继续道:“盟主,当年长安护国寺的方丈‘潮音’大师,算来应该是卑职十数代以上的嫡系祖师,他乃唐太宗的替身,为了武则天仗着‘万艳杯’,恣意淫乐,朝政日非,曾亲赴内窗苦谏,请武则天仰万民为重,舍杯亲政……”
刚刚被“鬼刀母夜叉”一刀险些劈中的“黑煞神”突然又正色插言道:“不错,俺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武则天舍不得。”大家正听得入神,秃子,憨姑,“独臂虎”几人首先不耐烦的说:“要你多嘴?”
“鬼刀母夜叉”听入了神,很想知道‘万艳杯’的来龙去脉,是以,沉声问:“你可知道‘万艳杯’是那一个番邦进的贡?”
大家似乎都很想知道‘万艳杯’的来历,对“红飞狐”去湖边通知舟子的事似乎都忘了,经此一问,“独臂虎”等人的目光,都一致的向“黑煞神”望去。
“黑煞神”得意的嘿嘿一笑,正待说什么,七八丈外的树林前缘,“噗味”一声娇笑,说:“这个典故我知道,我们可以一面赶路,我一面讲给诸位听。”
众人闻声一惊,只见“红飞狐”正由林前含着微笑向这面走来。
“黑然神”一见,不由恨声道:“这臊娘儿们竟没有跑哇?!”
“红飞狐”一面前进,一面晒笑道:“江盟主还要带我去拿‘万艳杯’呢,我为什么要跑?”
一直在旁生气的“铜人判官”,这时不由用手中的独脚相人一捣地面,恨恨的沉声问:
“‘红飞狐’,你真的不怕大爷我一铜人砸扁了你?”说话之间,“红飞狐”已到了近前,只见她的恃无恐的一笑,道:“姓丁的,别拿大话吓人,我也是吃别人的饭,替别人办事,你就是一钢人把我砸扁了,我‘红飞狐’还是要去。”说罢,立即望着江玉帆,狐媚的一笑,道:“江盟主,咱们走吧!”江玉帆冷冷一笑,立即望着“黑煞神”,沉声道:“你在前面带路。”
“黑煞神”先是一愣,接着恭声应个是,将飞抓链子锤向腰里一缠,大步向山前走去。
江玉帆也不招呼“红飞狐”,兴步跟着走去,“悟空”等人也纷纷跟在身后。
“红飞狐”见没有人理她,遂自我解嘲的一笑,大步跟着众人前进。
她一面前进,一面以清脆的声音,笑着问:“诸位不是想知道‘万艳杯’的来龙去脉,和它的许多神奇功用吗?”
“鬼刀母夜叉”最希望听,但她却冷冷的道:“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不知道也别胡说八道。”
如此一说,在前引导的“黑煞神”,立即将步子慢下来,显然要听听“红飞狐”说的是否和他舅舅说的一样。
只听“红飞狐”继续清脆娇滴的说:“有关武则天十三岁被选人宫,唐太宗一见心喜,承幸对她为才人的事,说来长篇,咱们就兔谈了,现在,咱们光谈有关‘万艳杯’的那一段……”
江玉帆在外祖母‘塞上姥姥’处学艺,由五岁到现在将近十四寒署,每年都有一位娘亲轮流前往协助指点武功时就讲些武林轶事和前人故事。
他只知道武则天本名媚娘,唐朝文水人,颇具姿色,承幸后被太宗封为才人,太宗崩驾,曾入庙为尼,高宗登基,召立为后,后废中宗,复废睿宗,最后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周。
至于‘万艳杯’的故事,他的八位娘亲,却无一人谈及。
这时见“红飞狐”要讲‘万艳杯’的故事,他自然要听一听,因为怀中的牡丹古玉杯,极可能就是她现在讲的那一只。
心念及此,正待凝神静听,“风雷拐”已急步走至他的身侧,悄声道:“盟主,这情形有点儿不对呀!”
江玉帆剑眉一蹙,不由低声问:“你是说她讲‘万艳杯’的事?”
“凤雷拐”正色道:“是呀,照说,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心急如火,恨不得一步踏到破庙里,马上拿到万艳杯才对呀,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讲故事?”
江玉帆突然改用‘传音人密’的功夫,说:“我本来准备到前面的树林内,拷问她几个有问问题,看她这情形,显然是另有诡谋了……”
“风雷拐”立即悄声说:“是呀,卑职也正是这个意思。”
江玉帆继续运功说:“咱们现在偏偏加速飞驰,看她有何反应。”
“风雷拐”一听,颔首赞“好”,立即望着“黑煞神”,大声道:“展身法,快一点!”
“黑煞神”一听,立即展开身法,直向一片浓斯的惠山前如飞驰去。
一经展开轻功飞驰,“红飞狐”果然没有心情再讲‘万艳杯‘的故事了。
为了察看“红飞狐”的反应,大家不觉已驰进山口,由于惠山范围不大。翻过两个岭头,已是半山之上了。
横岭上山势平坦。右前方就是那道断崖,江玉帆一看,知道前面斜岭上的树林内,就是那座破庙了。
牡丹玉杯就在江玉帆的怀里,他根本无须再进入破庙,于是立即沉声道:“好了,大家可以停止了!”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助听到,即使在前面急急奔驰的“黑然神”,也闻声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