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拱手,神情黯然的转身走去。
江玉帆一听“闹海神雕”提到了外祖父“飞蛟”邓正桐,满腹的怒火再也无法发作了,因为外祖父邓正桐水功盖世,和“闹海神雕”同属水上英雄,他们早已相交为友,那应该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前情看拙作《绣衣云鬓》。)
既是外祖父“飞蛟”邓正桐的好友,他绝不敢失礼,只得随在“闹海神雕”的身后走去。
前进中,他发现楚天彪托抱着“分水豹”的身体已飞身纵上了平面小船。
根据“分水豹”铁黎元的头部并未垂下,显然并未断气,是以,歉声说:“真没想到,竟是两败俱伤!”
说话之间,已到船舷,“闹海神雕”黄宫成,回身抱拳,依然满面惭愧的说:“少堡主珍重,老朽走了!”
说罢,又望着急步赶来送行的“风雷拐”和“悟空”,抱拳说声“后会”,转身纵下船去。
“闹海神雕”纵上平面小船,立即挥手示意江玉帆应该马上去诊察佟玉清的伤势。
江玉帆和“风雷拐”以及“悟空”和尚,虽然内心十分焦急,但他们仍不愿因佟玉清负伤而失礼违背了江湖规矩。
三人并立船舷,直到“闹海神雕”的平面小船驶出十数丈外,才转身向厅舱门前奔去。
就在三人奔向厅舱的同时,“一尘”道人也由沙滩上飞身纵上船来。
江玉帆一见,立即宽慰的急声说:“你来得正好,玉清姊姊负伤了!”
“一尘”道人立即焦急的说:“我听到王坛主的报告就赶来了!”
说话之间,四人已奔进舱内。
进入厅舱一看,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三人正围着躺在长条凳上的佟玉清,“鬼刀母夜叉”的一双蒲扇大的手掌,正在佟玉清的酥胸上按摩。
陆贞娘一见“一尘”道人,立即焦急的说:“道长快来看看吧,玉清妹直嚷着胸间像火烧的一样,不停的要水喝!”
说话之问,四人俱都散开了。
“一尘”道人一面会意的颔首,一面凝重的急步走向佟王清的身前。
但是,他尚未走到佟玉清的面前,仅看了佟玉清一眼,便望着“鬼刀母夜叉”急声催促说:“快拿酒来!”
说罢,又望着俊面焦急的江玉帆,谦恭的低声说:“请盟主把‘万艳杯’取出来!”
江玉帆一面将“万艳杯”由怀内取出来交给“一尘”道人,一面注视着仰面倒在长条凳上的佟玉清。
只见佟玉清满面通红,有如喷火,一双澄如秋水的明目、这时已布满了血丝,微张着樱口,不停的呻吟喊着口渴。
这时,“一尘”道人已在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用手指沾一些灰白色的乳状物,立即抹在佟玉清的额角和樱唇上。
江玉帆一闻那丝有些熟悉的清香味,不自觉的问:“这可是你给我服过的‘大凉丹’?”
“一尘”道人一笑道:“这比‘大凉丹’不知珍贵了多少倍,这是灵石玉乳……”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什么?灵石玉乳?”
“一尘”道人解释说:“属下一听秃子王坛主的报告情形,便立即到石龙洞仙草处取了一瓶灵石玉乳来……”
陆贞娘听得心中一动,看“一尘”道人的举措,似乎早已知道佟玉清的伤势似的,因而迷惑的问:“请问道长,玉清妹伤在什么地方?”
“一尘”道人早已想好了说词,这时见问,立即停止涂抹,并且回答.说:“佟姑娘早晨被盟主的护身罡气撞伤了内腑,情形并不十分严重,服过了贫道的‘补命丹’一两个时辰之后,自会复原,为了佟姑娘早一些脱离痛苦,所以就请盟主代她凝聚真气,可能是盟主在不知不觉中为佟姑娘输了真力……”
江玉帆一听,已知“一尘”道人的用意,也知道了佟玉清为什么会发生现在的情形、因而故意正色说:“我并没有给玉清姊姊输送功力呀!”
“一尘”道人自然的一笑说:“盟主虽然没有输给佟姑娘功力,但你在推拿之际,不自觉的运用了神功,因而骤然增强了佟姑娘的功力,只是盟主自己不知罢了!”
陆贞娘虽然有些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又不容她不信,因而关切的问:“玉清妹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尘”道人却又凝重的说:“因为佟姑娘体内骤然增加了许多年的功力,而又不能完全纳入丹田随心所用,一旦交手过招,动用内力,盟主在不知不觉中输给她的功力,就会到处流窜,汹涌澎湃,愈控制愈强烈,一旦全部发出,便有后力不继之感,这也就是练武人常说的走火入魔!”
江王帆听罢,自然明白“一尘”道人的话意、知道佟玉清服食了石龙内丹,尚未能将内丹的精华吸收消化,以致形成现在的走火人魔现象。
陆贞娘却不这么想,想到方才佟玉清的惊人掌力,“一尘”道人的说法,实在令她怀疑。
正待继续问什么,“鬼刀母夜叉”已捧着一壶酒匆匆的走进来。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将酒壶接过来,将酒注入“万艳杯”内。
陆贞娘和阮媛玲由于时间紧促,心情忧急,一直还没有想到观赏“万艳杯”,这时见“一尘”道人托在手中的大杯子,在日间也不过是一个光色滑润,白中透灰的大酒杯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神奇。
但是,酒入杯内,奇迹立现,“万艳杯”在白天虽然没有夜间那么瑰丽十彩的光华,但杯中酒的变化,却与那夜在客栈的毫然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