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等人闻声抬头,凝目一看,果见前面地势广阔的山拗下,蒙蒙中呈现一片黑影,看来约有二三十户人家,由于距离尚远,看不清是帐篷还是房屋,但有升起的炊烟,却旋即被寒风吹逝了!
听说前面有个部落,大家的精神不由同时一振,尤其是“铁罗汉”和“黑煞神”,立即纵马跟了上来。
韩筱莉看罢却迟疑的说:“可是‘阿干台’客栈的金掌柜说,由他们那里到‘伦马布’沿途没有人家呀?”
阮媛玲也有同感的说:“不错,看前面地势广阔,可能是已经结冻的楚拉河,一旦到了三月,冰雪溶化,河水泛滥,那个山拗里应该都是水呀?”
朱擎珠揣测说:“也许是结队而行的商旅……”
话刚开口,韩筱莉已不以为然的说:“行旅客商,旨在彼此有个照顾,他们那来的那么多帐篷和炊具?”
话声甫落,“黑煞神”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奶奶的,恐怕是金掌柜说的那个到处阶财害命的‘黑鹰帮’吧!”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是以,纷纷说:“不错,很可能是那伙歹徒!”
“独臂虎”立即嚷着说:“果真是他们,那真是太好了,俺有个把月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鬼刀母夜叉”立即冷哼一声,讥声道:“当心‘黑鹰帮’帮主的旋迥掌厉害,别让他旋你十来个跟头爬不起来了!”
“臂独虎”立即不服的说:“笑话,俺‘独臂虎’在中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容易被他打趴下?舍诉你,那是金掌柜吓人的话,他一个生意人懂个啥?”
话声甫落,“铁罗汉”突然豪气的说:“你们都不要怕,看俺拿‘法宝’对付他!”
“独臂虎”听得一楞,“黑煞神”却忍不住惊异的问:“傻兄弟,你还有‘法宝’哇?……”
话刚开口,朱擎珠已“噗嗤”笑了,同时,笑着说:“你们要想大开眼界,遇到‘黑鹰帮’的头一阵就要大聪弟来!”
秃子憨姑和“黑煞神”几人一听,齐声喝了个“好”,望着“铁罗汉”一竖大拇指,同时赞声道:“好,稍时看你的了,傻兄弟!”
“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虽然个个是火爆脾气,但对这位年龄最小的“傻弟弟”,却特别客气,这当然是由于朱擎珠的关系,不过,“铁罗汉”憨傻的可爱,也是原因之一。
是以,这些天来,“铁罗汉”和秃子哑巴“黑煞神”几人搞得很投机,大家喊他:“傻弟弟”,他也变得毫不介意,在此以前,说他长得不聪明,他都会大发脾气。
说话之间,距离山拗已经不远了,那里果然搭建了七八个大帐蓬。
朱擎珠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小妹记得师祖有一天曾谈过,‘旋迥掌’这种武功,好像是天山派的不传绝学,不知‘黑鹰帮’的邢大胡子怎会具有这种功夫?”
陆贞娘立即接口说:“不错,我也听邓庄主的表侄女柳娴华说过……”
“一尘”道人却不解的插言道:“天山与昆仑是西域著名的两大剑派,武功独特,派规极严,对邢大胡子这等人物,在他们两派的大门前为非做歹,他们为何不管?何况邢大胡子还是仗恃着天山派的绝学为恶?”
“鬼刀母夜叉”立郎正色道:“你没听那个金掌柜的说吗?这里是青藏与新疆三地的交界线,种族复杂,情形混乱,加上邢大胡子的为非做歹,谁也不愿意来管!”
韩筱莉却接口道:“情形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天山与昆仑两派的失和,才是形成现在情形的症结所在……”
“风雷拐”立即正色道:“不错,八九年前中原也曾有此传说,由于路途遥远,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失和,传说纷纷,以讹传讹,传到中原,大都与事实脱了节!”
韩筱莉解释说:“据家师和四位师叔说,十年前,由于两派的弟子冲突,进而演成两派的论剑比武,一经上场交手,天山派的高手纷纷败下阵来……”陆贞娘立即迷惑的说:
“不对呀,天山剑术,称霸西域,就是在武林的龙首大会上,也比昆仑派超前两级呀,天山派的高手怎会场场败阵呢?”
韩筱莉也有同感的正色说:“是呀,当时家师和四位师叔也因此感到迷惑,后来才听说看看双方掌门人或长老就要出场了,恰好‘乾坤五邪’及时赶到,这场决斗才算在‘乾坤五邪’半劝导半强制的情形下和解了。
但是,当时双方会立下了一张字据,那就是天山派的势力不得伸展至天山以南,而昆仑派的弟子也不得进入昆仑山以北……”
佟玉清立即接口说:“而昆仑山与天山之间的广大地区,也恰好是大雪山的方圆范围!”
江王帆等人听得悚然一惊,朱擎珠首先惊异的问:“玉姊姊是说这中间有什么阴谋?”
佟玉清一笑道:“我只是这样想,何以双方的安全距离要隔开一千多里地……?”
话未说完,前面突然响起一个得意的哈哈大笑,并以藏语说了几句话。
众人举目一看,发现距离那七八座大帐篷,已不足三十丈了,同时,也发觉大雪依然纷飞,而大风已不知何时停止了。
只见四五个头戴翻皮帽,身穿黑皮袄的彪形壮汉,腰里俱都插着一把雪亮番刀,并肩站在一座大帐蓬外面望着这面笑。
“鬼刀母夜叉”一看,立即望着韩筱莉,急切的问:“韩姑娘,那几个歹徒说的啥?”
韩筱莉一笑道:“他们说,懒汉家中坐,牛羊自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