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德道:“姆妈,你别这样说,岳父大人身体健康着哩。”
古天成的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他,自他讨了那个小贱人,身子都淘空了。”
戴德见岳母如此说,不好答话,去见了古天成。
病中的古天成见到戴德,脸有所改善。俩个人说了一会客套话。
戴德宽慰古天成,他早托人去查李玉和张顺了,找到他们一定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古天成道:“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到了我现在这样的身子骨,我也看开了。”
最后,古天成吩咐戴德,帮着他管理“天香园”的生意。
古天成许诺说:“你帮我管理好‘天香园’,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戴德笑着说:“岳父说的那里话,能帮上岳父的帮,小婿一定做好本份。望请岳父保重身体。”
暗地里,戴德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戴德自做了镖师护了一趟镖,说不得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人对事的想法改变了不少。他已经少了当初的血性。觉得在这世上,最为重要的是“钱”。
他知道古天成家底厚,这次他去定远镖局辞了呈。就是决意到古家分一杯羹的。
戴德去了“天香园”。那老杂役仍在,而其他的工人却因古家说了这档事,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消极怠工了。
老杂役很是忠心,他一见到戴德,就说:“姑爷。这黄豆浸了多时了,再不蒸熟发酵。就不用了。”
戴德却不急,他跟着老杂役装模作样看了那些浸泡的黄豆。一边打着“哈哈”应付老杂役。
从“天香园”出来,戴德又去了镇上的同春堂药店。同春堂黄郎中一直这时人称之为:年高德勋。一生救人无数。
戴德此去见黄郎中,是问古天成的病情。
黄郎中道:“古老爷已经病入膏肓。”
戴德道:“请先生一定救我岳父,多少银子都花得的。”
黄郎中道:“回天乏术,多少银两也无济于是。”
戴德听黄郎中这么说,顿了一会,又道:“那……我岳父还有多少日子?”
黄郎中凝视戴德半响,方说:“时日无多了,最多不过一月光景。”
戴德早打定注意,他可不想真的帮着把“天香园”搞好。他只想把古家搞得越乱越好,乱了可由得他浑水摸鱼。
现在古天成病着;岳母又什么也不知道。还不由着自己。
过了几日。戴德去向古天成禀报。一进门就眉宇紧皱,衰声叹气地对古天成说:“岳父,那事件一出,‘天香园’的工人消极怠工,那一批黄豆都报废了,估计损失将近三百两银子。”
古天成听了心里一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戴德又道:“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请示岳父,该如何处置。”
古天成有气无力地道:“你说怎么办?”
戴德道:“我是什么也不懂得的,还得岳父主持大局。不过我想当初‘天香园’一停工,那陈家‘清泰’就垄断了我们四边的酱油市场,黄豆的价格也被他们提高了几十倍。要是再进黄豆等原料,成本就太高了。”
这道理古天成当然懂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天香园”竟然落到如此下场,古天成心里更加痛恨李玉和张顺。
古天成还是那样有气无力,最后他道:“那你的意思?”
戴德道:“当下之计只有让‘天香园’停工,降低开支,再派人到别的地方收购黄豆,到时再跟陈家‘清泰’算帐。”
古天成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他想了想,道:“可派谁去收购呢?”
戴德道:“现在派谁去,都不合适。只有我去一趟了了。”
古天成想不到戴德还这么实心为古家办事,心里感激。觉得毕竟是自家女婿不是外人。
古天成犹疑了半晌,又勾引出自己吝啬的一面,徐徐道:“现在家里只有三四百两现银了,那你带三百两去了,要收购质好价廉的黄豆回来。”
戴德信誓旦旦的道:“不用,岳父大人,你给我支二百两银子便了,我一定不负岳父大人的重望。”
古天成道:“好,好。我古儿还小,将来古家要靠你的。”
戴德拿了古天成给的二百两银子,却没准备去帮古家收购黄豆,这两百两银子落入了他的腰包。他看出古天成已经活不长了。
不过,他还是装装样子,收拾了行李,辞别了古氏和岳父母一家。直奔衢州府而去。
衢州府戴德只到过一次,那是前不久他为定远镖局办事去了一趟。那次他办好事后就在衢州府走了走,心里羡慕衢州府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