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找到了吗?”喻泽欢紧紧皱着眉头,传言刚流出来的时候,暗卫就已经上报给他了,喻泽欢引而不发,现在虞淮生死难料,让对方以为虞淮真的死了也好,免得有人暗中下毒手。当然了,现在,这里已经被大军牢牢保护着,其他人根本接近不了。大夫说,虞淮想要站起来,起码还要三个月,现在,情况不恶化就是最好的结果。
虞淮回不去京城,也不能面见大臣,就让大家以为虞淮死了吧。
这天下,他会替虞淮看着,谁也不能夺走!
“还没有找到,很奇怪,他们像是突然失踪一般。”影三回禀,这几日他一直在找叛军的事情,但是,一直找不到叛军,他们没差上天下海去找人了。
“有没有可能,叛军本来就是长公主身边带着的人?”喻泽欢越想越可能,这几日,虞淮昏迷了,喻泽欢便拿起虞淮带着的印章,他把所有的影卫都调动过来,精密地保护虞淮和阿念。暗卫则被他派出去寻找叛军和寻找虞锦的情报,幸好,他看过虞淮怎么联络影卫和暗卫的,否则还真唤不动这些隐秘部队。
“长公主入关的时候带着一千精兵,她现在身边也是一千精兵,如果说叛军是她的人,那极有可能还有一些人藏起来了。”姜锋分析道,其实他不太相信叛军是虞锦的人,不过,现在皇上重伤,小心一些也是好事。
“继续查探,一定要查出长公主的目的。”喻泽欢说道,眼底一片肃杀,“一定要为皇上报仇!”倘若真是那长公主做的,他就让百万雄师,踏平南越国!
姜锋此次带了十万精兵过来,可喻泽欢总是担心对方还有后手,便写信让蒙毅在京城率领十万精兵,守住京城。
“长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发兵攻打平陵郡?”服侍在虞锦身边的男人问道,他是虞锦的幕僚苏唯,同时也是她的柳裙之臣。虞锦是蓝迦国的长公主,她在二十多年前和亲到了南越国,一个很贫瘠的国家,至今已经有二十二年了。
南越国是小国,这里的人崇尚权力,侍奉男人和女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不急,姜锋手里有十万大军,现在贸然攻打,我们会吃亏。”虞锦手里拿着水壶,给花浇水。女人可不像花一样吗,年轻的时候最美丽动人,男人嘴里都爱着,等到年老色衰了,就被人弃如敝屣。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虞锦保养得很好,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这女人高贵而漂亮,她还有很深的城府,才能步步为营,走到现在。
“去,在坊间传闻,皇上刚甍逝,皇后就迫不及待地和姜将军在一起,两人如今如胶似漆。”虞锦命令道。
“百姓会相信吗?”苏唯有些怀疑。
“信不信没关系,传的人多了,他们自然就会相信。”这是她惯用的套路,有时候假的也能成真。
三日之后,谣言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到处传疯了,都在说喻泽欢和姜锋有私情的事情,皇上刚死,皇后就和皇上的至交好友好上了。
连军中的士兵看着姜锋眼神都不一样了。
“查!一定要查出来她的一切,不惜一切任何代价!”喻泽欢震怒,拍碎了桌子上的瓷杯,瓷杯四分五裂,划到了喻泽欢的手指。
“皇后,你现在有孩子,身体重要,让大夫给你包扎。”姜锋立即上前心疼地道。这些日子相处,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何虞淮那么爱喻泽欢,喻泽欢与普通的男人不一样,他很有才华,却愿意屈居后宫,推掉丞相之位,在朝堂上只做一个小小的尚书郎,虞淮重伤昏迷不醒,国之大殇,他会挺身而出,精谋细算,重新把兵权和朝政揽于己下。
喻泽欢不仅仅调动了军队,朝堂上一直空着的丞相之位,看来很快就有人坐上了,足智多谋这一点,姜锋自愧不如。
喻泽欢就像那高天孤月,他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遥不可及,只有虞淮才能把他抓牢。
姜锋摇了摇头,这几日,自己还是被谣言影响了。这段时间,为了喻泽欢的声誉,他都没有直接住在小院里保护他,而是在隔壁买了一间小院,与副将住在一起,他不希望世人的谣言中伤喻泽欢,喻泽欢很好,虞淮曾经给他说过,“他把心和命都给了我……”他是皇上的臣子,也是皇上的朋友,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的皇后。
院子里有几位专门的大夫,姜锋看到大夫给喻泽欢包扎严实了才下去,临走时还不大放心,“这几天小心不要让水碰到伤口。”说罢便立刻转身不去看喻泽欢的脸,连忙出去。
喻泽欢从书房出来,便回到虞淮养病的房间,虞淮躺着,脸色有些苍白,这份苍白没有掩盖住他的绝美,他的五官像是雕刻一般精美,只是脸庞比以前消瘦了一些,两道剑眉之下,是一双多情的眸子,此刻紧紧闭着。喻泽欢的手放在了虞淮的脸庞上,一笔一划的描绘,他尝试让自己高兴一些,若是阿淮醒来了,一定希望自己不伤心。
虞淮依然没有醒过来。
喻泽欢的泪水又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房间里除了虞淮和他,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人知道他哭过,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很脆弱。面对着可能伤害了虞淮的长公主,他想下手,却苦于没有证据;对方步步紧逼,一步一个陷阱,他须得拼尽全力才能维持现在的局势,长公主的手已经开始往外伸了,她看这里没有图谋,便开始北上,他必须比她更快才能稳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