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钧还算稳重道:“再等一等,若公子还不回来,咱们关门,去司空府要人!”
正说话间,巷口苏凌背背一把长剑,朝堂前来了。
两人赶紧迎了上去,齐声道:“苏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来,我们可要大闹司空府了!”
苏凌一笑,朝堂里看了看,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倒也不是生意不好,自从与那方习合作,京里的百姓多就近购买冷香丸,加上天冷,所以他这里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苏凌笑道:“这也不是很多人啊,你们怎么这么急?”
杜恒嗓门大,开口道:“不是啊,后堂来了个大爹,看样子气度不凡,非要见你问他姓名,他也不说,只说与你是旧识。苏凌咱俩一直在一处,你何时有这许多旧识的?”
王钧倒是老成许多,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公子,这人器宇不凡,怕是个要紧人物,他进了后院正厅,便不再出来,似乎有意遮掩身份。”
苏凌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道:“杜恒你在外面照看,不要声张,王钧随我一起去见一见他!”
两人点了点头,杜恒从前门进去。
苏凌在周遭看环视了几眼,确定没有暗影司或者其他什么谍子跟着,这才不动声色的跟王钧从后门穿院而过。
苏凌一脚踏进后堂正厅,抬头却见一人背对着自己。
那人身材伟岸,八尺有余。腰中悬了两柄剑,正低头想着什么。
苏凌只觉得这背影似乎十分眼熟。
却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
刚想说话,那人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目光正与苏凌轰然相接。
苏凌先是一惊,随即脱口道:“怎么是你!”
那人面带和善,笑容和煦,朝着苏凌一拱手道:“苏贤弟!好久不见!”
王钧本身十分戒备,见苏凌这样说,料想是认识的,这才放松了下来。
但见此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直口方,两只大耳垂肩,双肩抱拢,别有一番君子气度。
正是昔日苏凌从宛阳逃难,路遇大雨,在那破庙廊中见到的吟诗舞剑之人。
苏凌忽的心中一动,已然多多少少的知晓了这人是谁。
忙低声道:“王钧,关了厅门,你在外面守着,任谁也不得进来!杜恒也不行!”
王钧神色微变,却并不问缘由,点头应下,出了厅堂,回首关了门。
那人见王钧出去,这才出言道:“苏贤弟,你身边这人”
苏凌点头道:“放心,自己人!”
那人这才点点头,一把拉住苏凌的手,眼中露出思念之意,恳切道:“苏贤弟,那晚你点醒我,方有今日再见,这许多时日,我着实想贤弟啊!其实你来龙台之时,我亦曾前往城门前迎你只是”
他神色一暗,不再往下说。
苏凌忙撤回手,随后一躬道:“皇叔前来,苏某实在欣喜,更诚惶诚恐啊!”
那人被苏凌一语点破身份,先是一怔,随及一摆手道:“苏贤弟啊苏贤弟,这些皇叔之类的话,也就是冠冕堂皇的身份,我刘玄汉始终是那个雨中落难之人啊!”
他这话说的挚诚,没有半分的皇叔架子。
刘玄汉,苏凌暗暗记下。
刘玄汉又道:“玄汉心中,苏贤弟还是当日那个赤心少年”
苏凌见他说的真挚,也便真诚的笑笑道:“皇叔请坐!咱们慢慢说话!”
两人坐下,苏凌这才道:“皇叔此次突然来访,可是有事情么?”
刘玄汉一摆手道:“什么皇叔,这样叫生分了,我长你一些,若是你看得起我这个有名无实的落魄之人,唤我一声兄长便好!”
苏凌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道:“兄长!”
刘玄汉点点头,一捋颌下黑髯,颇有感慨道:“那日一别,不想贤弟竟然成了司空门下的供奉只是贤弟大才,为何不投效司空?”
苏凌知道他此话何意,淡淡道:“司空高门,弟懒散惯了,受不得拘束,还是做个郎中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