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一把抓了古妈妈的手:“什么天不遂人愿?那药我次次都喝的,从没敢坏规矩的拉下一碗!我如今有了身孕,那是有人拿我做刀!”
古妈妈当即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还叨叨?你在院子里苦求的时候,爷是怎么说的你是跟在老侯爷跟前的,知道什么叫取舍,我看你先头已知收敛,还道你聪慧,这会儿你又张扬什么?”
“我,我冤!”凝珠拉下了古妈妈的手,抬手抹泪:“我更委屈,这般咽下了,就没机会知道是谁害我……”
古妈妈叹了一口气:“知道了又怎样?就凭你这么一个破落的,还能争出个子丑寅卯来?老爷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也聪明知道怎么选,你这般痛快的认了栽,免了夫人的麻烦,老爷的难堪,更免了一场风波,你也算祸福相依,熬出头了。”
“什么?熬出头?”凝珠诧异的望着古妈妈:“妈妈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懂……,”
“你不懂?”古妈妈挑眉:“那你倒大义了?”
“是不是大义,我不敢说,我会选择这条路,认下这苦,是因为我最遭罪的时候,进了谢家,老侯爷待我虽不是女儿,却也没当下贱的仆人用过,我的日子比一般人家的小冇姐还过的舒坦,虽然奶奶进门,我成了通房后,有些不愉快,但当权者要的平衡不就是两厢为斗嘛,我在老侯爷身边伺候,早就耳濡目染岂会不明白?我也乐意和那云露不待见,换个天长地久求个安稳,等着有朝一日奶奶能明白我没能争斗的心,岂料”…岂料我反倒被人做了棋子,弄出这事儿来!若不是为了那份尊我的恩德,我势必今日就是撞死在院子里,也有弄清楚是谁害我,一证实我无妄想之心,但,我季红就算是罪民,流于贱籍却也是有学之士家的女儿,怎能不报恩?”
古妈妈打量着凝珠:“这么说,你倒是真是高义了。”
凝珠转了头:“妈妈不必这么言语,如今我已是笑话了,不过您那句熬出头是什么意思?”
古妈妈眨眨眼:“老爷叫我进来伺候你不懂吗?”
凝珠摇头。
“孩子已经拿下,你若留着少不得事情还能再起风云,你死了,便是都安省了只是这件事上如你所言,还有隐情在,所以,—…,在先前老爷问过你怀孕属实你承认后,他便到了我这里,一面叫我去把管事们寻来,一面嘱咐了我,若你识大体知道进退拿下孩子后,送你汤药,保住你这身子和命,若你不知好歹,趁着拿孩子时,便拿去你的命!你是个聪慧的,不管因为什么总之选对了路,现在你就好好喝着这养身的汤药,静候明日的安排而后等出去了,你随着你的话真真假假的“死,上一回日后这世上便没你这个人,你也能脱了贱籍去,还做你的季红或是季什么去,再不是凝珠了。”
古妈妈的话让凝珠当即顿住,许久好,她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然后便jī动的抓着古妈妈言语:“我要谢谢老爷,我得谢谢老爷大恩!”
古妈妈的眉一蹙:“才说你聪明,这就糊涂了?”
凝珠一愣,随即笑了:“我喝药,喝药!”说着自己端了汤药碗开始喝药,一旁的采薇一脸笑容地言语:“我就知道四少爷的心地是最好的。
古妈妈当即转头瞪她一眼:“再好,也没你的事儿!”
采薇一顿,随即低头:“我知道,我也不会痴心妄想的,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唯一有,那也是给奶奶的。”
古妈妈点点头:“你清楚就好!”
采薇叹了口气,捉着帕子在水盆里涤摆,凝珠已经放下了药碗满脸兴趣的冲着采薇言语:“采薇,你能明白就是最好了,咱们这种身冇份,知足才能长久,不该自己的千万别去想,想了就会失去的更多,连仅有的也保不住!你是跟着爷最久的,爷的性子你也清楚,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做了通房被老爷收了,可千万别去一根筋的和奶奶较劲儿,她是嫡妻,是不能伤的本!”
采薇当即苦笑:“没这天的,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去了!”
凝珠惊讶,古妈妈则挑了眉:“谁告诉你的?”
“奶奶和我说的。”采薇说着拧了帕子,叹了一口气:“哎,这是我的命!我原本以为爷会给我一个容身地,我不求名分,也不求关照,只求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容不下,便只能离,我苦着没关系,只要爷开心就好!”
“爷的意思呢?你没问?”古妈妈眨着眼睛。
“这就是爷的意思,他半个月前还问过我,是想嫁到农户里做个正经妻子还是去那富贵家里做个妾呢!”采薇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帕子擦抹着手边的家什。
“你怎么答的?”凝珠询问。
“我说都成,随爷的意思,怎样顺爷的安排,对爷来说好,就怎样来。”采薇说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笑:“能回报他一丝总也是好的。”
凝珠的眼里立时盈了泪:“这谢府里,我就你这么一个还算交心的,想不到一根筋到这个时候,若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