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他与受害人的关系是私密的、纯洁的、热烈的,并且由他控制主导。他没有对死者施加任何其他的身体虐待,甚至连死亡方式,选择的都是会带给他一定风险、但是不会带给死者任何痛苦的氰化钾。
我初步判断,这个男人应该在2040岁间,经济状况良好,外表整洁、为人细致耐心,没有暴力倾向。他是一位心理变态者。鉴于他对亲密关系和性欲的强烈渴求,应该是单身。他过去很可能追求、骚扰、跟踪过受害者,但是不成功。所以,我很同意季队的观点重点核查与死者有情感纠葛的人。”
工作繁重如山,许诩再次回到家,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季白还留在警局,主持大局。
直到夜里十点多,季白才回来。他进屋的时候,许诩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拿着凶案现场照片发呆。
季白一身疲惫,坐下搂着她的腰,微阖双眼靠在沙发上。
许诩转头看着他:“还是没有进展?”
季白点点头。大伙儿实在扛不住了,他给大家放一晚上假,明早继续紧张的工作。
他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亲她。从紧绷的工作中暂时脱离出来,与她肌肤相亲就像怀抱着一汪温暖的清泉,软化他已经麻木僵硬的躯体。
“还在看照片?”他从背后环住她,唇舌在她细滑白皙的脖子上流连,低声问。
许诩点头,蹙眉:“嗯。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画面。”
季白一怔。
可许诩想了想,还是没头绪,许是疲劳过度,脑袋也有点疼,索性放下照片,转头亲亲他:“快去洗澡吧。”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许诩盯着浴室门发了一会儿呆,走回卧室,关上门,从包里翻出个验孕棒。
这是下班回家时,在楼下药店买的。她读了一遍说明,拿着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几分钟后,许诩举着两条杠的验孕棒,仰面倒在床上。
按照百度结果,避孕套质量不好中途破裂、避孕药受潮、前期没带套时男方零星分泌物、过程中男方用力过猛或者角度力度原因使得套套滑落……都可能造成意外怀孕。
许诩盯着看了一会儿,把它揣进裤兜里。
回家不代表没工作,季白洗完澡,泡了杯咖啡,拿着叠资料进了卧室。
许诩正双手枕在脑后,靠坐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还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的气色似乎不错。季白微微一笑,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从资料中抽出一小叠递给她:“白安安的朋友资料,你看这部分?”
两人配合一向默契,一起加班,一起讨论,效率很高。
许诩接过资料,再看一眼墙上的钟,11点了。也许是心理原因,她居然觉得肚子有点涨涨的,就像有人在提醒她不许再熬夜加班。
沉默片刻,她说:“我今天不想干了,我要睡觉。”
平时有工作她都是二话不说比他还有劲头,今天的反应叫季白有点意外,伸手摸摸她的头:“累了?”
“嗯。”
季白亲亲她的额头,将资料拿回来:“给我,你先睡。”
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静。季白坐在桌前,屋子里只有他在台灯下翻动资料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下意识抬头一看,许诩蜷在被子里,小脸净白如玉,已经睡熟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季白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怀中空荡荡的,倏地醒过来,发觉许诩不在床上。
转头望去,却见她穿着薄薄的睡衣,站在床尾,正低头看着地面。窗外暗蓝的晨空、微黄的路灯,在她背后交织成静谧的光影,小家伙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有心事?
季白刚睡下没几个小时,脑袋还有点迷糊。但他还是立刻坐起来,探身过去,拉住她的一只小手:“怎么了?”
许诩转头看着他,神色挺沉着,但脸色似乎有些异样的红晕。她抬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个棒状物丢到他怀里:“有了。”
季白的困意一下子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