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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贵妃却拉住卫时雨衣袖,冲她摇首,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卫时雨不为所动,她安慰了崔皇后几句,又去取了药箱,“茯苓,去煎药,你亲自看着人煎。”
茯苓爬起来,拿着卫时雨递过来的药去了。
贤贵妃踱步道卫时雨身旁,低声道:“郡主,此事太过冒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陛下回来才是啊。”
“陛下何时回来?”
贤贵妃语塞。
送信的人早就到了,陛下此刻还没回来,只怕是被绊住了。
卫时雨拿出早已备好的器械,虽然已经煮过杀菌,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吩咐人去取烈酒沸水。
那里慧妃也跟着进来,看到卫时雨手里的刀,忙道:“这可使不得啊!这,贵妃姐姐,您快劝劝!”
贤贵妃却知这卫时雨脾气犟,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果然卫时雨抬首看向慧妃,“听闻娘娘素有诗名,可否请您帮着立个字据做个见证?”
慧妃茫然道:“什么字据,什么见证?”
卫时雨长吁一口气,“皇后娘娘是自己愿意的,我并没有相逼,若当真不治,有个意外,那可和我无关,要免我罪责才是!”
这在现代是再正常不过的术前协议,但在古代,这话听起来就太不可思议了。
果然慧妃惊道:“这,哪有这样的字据?”
外间太医也道:“胡闹,胡闹啊,妇人之见!”
卫时雨扬声道:“几位大人难道不曾听说,去岁我还接生了一对双胞胎,母子三人平安。”
“那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立时有人出言讥讽。
卫时雨又找出缝合线来,“这三年经我手上的妇人生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无一人丧命,请问诸位大人,你们哪个能做到?”
这几个太医相顾骇然,莫说他们,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是做不到的。
“当真是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有哪个亲眼见过!”
卫时雨冷笑一声,她最不喜欢和这些老学究打交道,说不过了便要胡搅蛮缠。
“我见过!”慧妃忽然改口,她看向卫时雨,目中露出哀色,“郡主,我阿兄曾说你医术高明,他见过你救人。若是当日,当日能早些去公主府,或许你也能救他。”
卫时雨一愣,随即便道:“既然如此,慧妃娘娘可愿为我立字据?”
慧妃迟疑。
“我来帮你立!”贤贵妃吩咐左右,“去取笔墨,我来写,给你做个见证!”
“多些贵妃娘娘!”
“我也来!”
忽听外面喧哗,原来是安国公夫人到了。
这崔夫人一路跑来,气喘吁吁,“郡主娘娘,我是皇后娘家人,若当真有个万一,国公府上下绝不和娘娘为难。”
卫时雨看着这位向来柔弱的夫人,虽知她的保证未必管用,但仍满心感激。
“请诸位殿外稍候,留下两个稳婆帮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