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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又取过一个银盆放在桌案上,众人纷纷上前,送上满月礼。
闹了一会,孩子便困了,茯苓自抱下去给奶娘哄睡,这里也有人把银盆收起,再换了新茶。
卫时雨正瞧得有趣,忽被李瑞卿之妻李家夫人拉过来,“郡主娘娘,我有一事相询。”
这位李夫人为人和气,卫时雨对她印象颇佳,当即便道:“夫人请说。”
“我家妹婿小于将军有位姐姐,眼下临盆在即,那些太医郎中们都说胎位不正,怕要难产,不知到时可否请郡主到府上去坐镇?”
卫时雨万没料到这位李夫人竟提前请她去做接生婆,她从前接生的多半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但仔细一想,贵女们鲜少劳作,或许难产率更高。
她见李夫人目光殷切,也不好推拒,当下便道:“好。”
李夫人大喜,拉着她连声道谢,又盛赞她医术绝妙。
“郡主不知,京中早已传遍,说皇后娘娘难产,就连精通妇科的薛太医都束手无策,不想您来了之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生下了公主,真乃女中华佗!”
卫时雨不欲多提当日之事,当下只是客套几句。
忽听那旁边有人说起了和亲一事,赵夫人冷笑道:“这区区兰覃小国真是得陇望蜀,吃了败仗,竟还妄想要尚公主。”
焦娘子也道:“就是,依我之见,还得叫安国公再去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秦国公夫人却道:“打仗不过是苦了百姓,我瞧着呀,再将那安平公主送去边境就是。”
众人在京中都听过这个传言,也不觉得新鲜,对视一眼后便道:“这,这好似也未尝不可?”
“就是啊,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反正这位公主手段厉害的很,她不是能杀国君吗,正好这位新任国君若不听话,再砍了头就是。”
“哎呀,这喜庆的日子,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这些命妇们本来还不敢多言,后来越说越热闹,便似在朝堂上般指点起江山来。
到后来,也不知是谁说了些内帏之事,便有人说道,“说不准这安平公主早和这新国君有了勾结,否则怎么能狠心杀掉自己的丈夫呢?”
崔皇后见众人说的不像话了,正要阻止,忽听一声脆响,却是有人打碎了茶盏。
众人一惊,回头望时,却是卫时雨摔了茶盏,她起身告罪,“皇后娘娘,一时风大,失了手,请娘娘恕罪!”
“不碍事,茯苓,再给郡主添盏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