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一家亲人遇事之后的第一反应啊——帮亲不帮理。
谢荼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控诉谢芸所说的话,那头谢英倒是先开口编排起她的错处来。
“要我说,这三叔家的女儿当真的教得不好。”
“成日地带着谢芃往我院子里凑不说,还以我拒绝他们兄妹俩的各种‘鸿门宴’说事,总是闹到祖母的跟前儿去。”
“阴阳怪气,总觉得我们家的人欠他们家似的。”
“当年分家的时候,父亲已经看在一家子亲人的份儿上,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分了出来给他们家和大伯家,还说祖母偏心,让父亲一路读书做了大官儿。”
“天知道,是大伯和三叔自己当年不肯读书。”
“不想吃读书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现在来眼红我们家在京城立足了。”
谢英说起家中烂账,意犹未尽:“你还不知道吧!三叔还在暗地里编排我们母亲,说我们母亲一位大家闺秀为何会看上我们父亲那样的穷小子。”
“言语之间指摘父亲母亲有私相授受的嫌疑!”
“天知道,祖母当年都不肯上门提亲,还是父亲的老师,咱们的大舅亲自上门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才让祖母对这门亲事点了头的!”
听到谢英说这些话,谢荼脸色凝重,语气森然:
“还真是一家子父女亲人,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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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落下山,谢府中这时候都已经点上了灯。
府中灯火通明,就连谢英那不常热闹的重轩院,也都点上了五彩琉璃宫灯。
谢英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神色愤然,像是随时要出去干架一场的模样。
反观坐在一旁吃茶品茗的谢荼,却一脸的神色自若,仿佛刚刚告状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可不行。”谢英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终于站定在书房前,皱着眉头对谢荼道,“这谢芸一盆脏水都快泼你身上了,咱们可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眼看你就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若这事不能有个善终,谢芸那丫头指定能把这件事闹得京城尽人皆知。”
“到时候别说你是京城贵女典范了,就连四五品小官家的女儿,都能高你一头了!”
谢英毕竟年长了几岁,提到关于名声的事情,还是会比谢荼想得更多一些。
“她说就有人信?”谢荼有些浑不在意,“再说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我在家多陪你们几年不好吗?”
谢英笑着叹息道:“人言可畏。我倒是无所谓,哪怕你不嫁人我也能养着你一辈子,就是父亲那儿你可混不过去。”
提到父亲谢愉恩,谢英如同茅塞顿开一般,一拍桌子道:
“糊涂了糊涂了,她谢芸能找祖母告黑状,咱们为何不能找父亲替你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