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湘南郡主跟着季明去写药商名单时,她才忽忽悠悠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哎不是!我什么时候就上了他姜鹤的贼船了?”
“我的本意是要撇清和定远侯府的关系,怎么反而越绑越紧,就连谢荼那丫头的事情也都被我揽了过来?”
一旁如木头人般杵着的季明忍不住露了露笑容。
“你笑什么?”湘南郡主亮出拳头,凶狠着露出一对小虎牙。
“你真的是郡主?”季明问。
“那当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怎么了?”湘南郡主扬了扬秀眉。
“没什么,药商名单给我,我去查。”季明向她伸出手掌。
“哦。”湘南郡主走向桌案,提笔写下几行字。
湘南郡主走后,姜鹤捧着一本书发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昨夜他又做梦了,这回梦到的事情更加清晰。
谢家满门获罪,谢愉恩和谢英被带至别处审问,只有谢荼一人关押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与蚁虫啮鼠为伴。
谢荼终日惶恐不安,谢家昔日好友与亲人无一人对他们伸出援手。
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眼,双眸从明亮逐渐变得毫无光彩,再到如一池死水,毫无波澜。
谢愉恩和谢英遭受非人拷问折磨,被扔进地牢时全都不成人样,双双在地牢角落中咽了气。
徒留谢荼在地牢中与尸身相伴。
没过几日,一杯毒酒被赐下,谢荼终究是死在了地牢中,而自己却姗姗来迟。
姜鹤放下手中的书卷,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自己为何会来得那般晚?
狱卒那声刺耳的“庶民姜鹤”,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姜家在谢家之前,就已经被清算?
自己被贬为庶人,那父亲、母亲和兄长三人呢?他们还活着吗?
姜鹤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他不知道皇帝何时对姜家发难,也不知道皇帝会以何种罪名发落谢家,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查清这些年,皇帝授意姜家所做的事情中,有哪些是埋着陷阱的。
他得率先提防,有所准备,才能在皇帝发难之时绝地反击、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