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忙于公务,甚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他今日是来做什么?
她捧着匣子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揭开那有些陈旧的匣子盖儿。
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的,是谢家回事处的对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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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来时可曾说过什么话?”谢荼脑壳有些痛,瞥了一眼屋子里的小丫头问道。
她只想借此机会整顿哥哥的屋内事,可还不想把手伸到偌大谢府的中馈里去。
要知道,树大招风,她在明敌在暗,若是因此惊动了暗藏在谢家的那贼人,逼得他们提前动手可就得不偿失了!
吟心知道兹事体大,撵尽屋内的小丫头们,这才恭敬的贴过身来小声回话:
“听珠萍那小丫头说,她早晨扫院子开了门就看见老爷身穿朝服立在门口,老爷见到她便命她唤了我出去,把这匣子交代给我,只说别吵醒姑娘便转身去上朝。”
“珠萍瞅着四周只有常跟着老爷上朝去的小厮高山,并没有其他人在跟前儿伺候,所以赶忙去叫我。”
日常这对牌都是在管家谢善的老婆刘妈妈身边管着,这对牌被父亲丢给自己管理,只怕是已经过了明路。
“姑娘可要今日去回事处见见各位管事?”典心看着吟心给谢荼绾好的元宝髻,从梳妆台上的掐丝银嵌宝石妆奁中,取出一副嵌红宝石类金丝金钗来,比划着便要往她头上插去。
谢荼摩挲着樟木匣子中的对牌,沉吟片刻道:“周妈妈,你亲自去一趟回事处传话,就说我这几日要忙着给哥哥整理备考的行李,暂时无暇顾及家中诸事,还请各位管事先担待着。”
“我初来乍到多得需要各位管事帮着一起打理,烦请各位管事回去各自理好自己的账簿,回头一并交予我。”
周妈妈点头记下,领着谢荼的腰牌去了回事处的花厅传话。
而一旁的典心则疑惑问道:“姑娘不怕这些人利用这些日子在账簿中动手脚?”
谢荼偏头让过那只二两重的金钗道:“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这些个管事都是人精,若真有账上的差池,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填平,我这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不用这钗子,我今日是要去开库房的,那只点睛红宝石珠花就行。”
典心又取了对红珊瑚手钏给谢荼戴上,并两只粉猫眼石耳坠,才算是装扮好了。
谢荼看着守在一旁,正在整理着缎面棉花的吟心,开口道:
“吟心,我记得你有个哥哥,似乎是跟在徐妈妈家的章掌柜身边做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