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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
只是顾家几代妻妾和睦,并没有什么后宅腌臜之事,顾大人怎会有如此感慨?
不过,因为顾茹娘的这番话,谢荼突然想起前世里的一个人。
于是,她便顺着顾茹娘的话头问道:“离放榜之日还有十几日,你父亲是怎么看中举子的,看中的又是谁?家世如何呢?”
“若是个惯会趋炎附势之人,在被‘榜下捉婿’之前定将自己伪装甚好,你父亲又该如何分辨呢?”
“你母亲的担心不无道理,她也是怕你父亲被人蒙蔽,让你后半生吃尽苦头。”
若看上个像那个人一样,趋炎附势、背信弃义的小人,顾茹娘的日子只怕是要过得艰难。
顾茹娘吃着糖水,说起了自家父亲的事儿:
“举子们进京备考的时候,贡院那边就有各个地方递上来的名册和童生试到乡试的成绩。”
“他是个闲不住的,着人拓印下那些人的卷子,带着我家两位哥哥逐一翻阅了他们的答卷,这才拟定了考察的名单。”
顾茹娘说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来,就像是在说旁人一般,仅仅是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那你父亲可说他看好谁?”
谢荼当真是好奇,以吏部尚书顾大人考核官员的眼光,他能看上怎样的人。
顾茹娘不甚在意地抿起嘴唇,满不在乎道:“有好几位呢,其中提的最多的似乎是从涿安城来的一位举子颇入他的眼。”
听到“涿安城”三个字,谢荼是心猛然一揪:“那位举子的姓名你可知晓?”
顾茹娘往嘴里塞了颗青杏,酸得她整张脸皱了起来:“姓游,叫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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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举子的姓名,下午的禅会,谢荼全程魂不守舍。
中惠大师讲的佛法起源,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谢荼没有胃口,傍晚的斋饭,还是吟心端回屋子里的。
深夜,谢荼的心口像是横亘着一块巨石,堵得心慌慌。
她推开窗棂,清冷的春风带着凉意送来徐徐清香。
皎洁的月亮爬上柳梢头,清晰地照亮逐风院的屋檐上狻猊兽。
游乾大约是伪装得实在太好,骗过了老狐貍谢愉恩,甚至还骗过了阅人无数的顾大人。
他的文采斐然,谈吐俱佳,性子看着也很沉稳,也不好女色,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若不是亲身经历那些事情,她也不会知道,游乾竟然能在一夕之间在同她撇清关系之后,还和谢芸搭上了关系。
最后两人甚至还为了摆脱谢府余孽的身份印记,抛出了虚构的,所谓的谢府罪证。
她在想,谢芸难不成早就同这位新科状元郎有了牵扯。
否则她又怎会为了他豁出自己的闺阁名誉,在明知游乾是她谢荼的未婚夫之后,还同他火速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