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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画舫靠岸,王怜的婢女急匆匆上前,给她盖上了披风,这才遮住了她早已湿透了的身躯。
太医拎着药箱赶到,几针之后,王怜这才吐了一口水醒了过来。
她不去看为了救她险些丧命的齐霁,反而冲谢荼哭道:
“谢姑娘,你为何要将我推下水!”
得到消息的郑皇后刚刚赶到,而稍后靠岸的另外几座画舫上的众人,也刚刚走到跟前。
听见王怜的哭声,王婕妤快步走来,心疼无比地将幼妹搂在怀中,丝毫顾不上她的湿衣服打湿了自己的华丽宫装:
“你怎的如此这般不小心!要知道你自小怕水,更不会凫水,若是一个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
她的这句话,就是在洗清王怜苦肉计的嫌疑。
王怜不会水,她也更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陷害别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自己组织举办的春日宴上出了这等凶险之事,是郑皇后不想看见的事情,她率先发问。
“皇后娘娘!谢姑娘因恼怒臣女擅自带大家观赏她准备的礼物,害得她在陛下面前丢脸,迁怒于臣女,刚刚在画舫上,她竟然一把将臣女推下御湖!”
“娘娘,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此事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谢荼,众人也都顺着王婕妤姊妹俩的说辞看向谢荼,可她却冷静异常,轻笑出声:
“王姑娘,污蔑人可不是这般随意的。”
“首先,我并未因你的‘擅自做主’而恼怒,其次,我也并未在陛下面前丢脸,反而是王姑娘你比较丢脸,又何来‘迁怒’一说?”
“你……你就是怀恨于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王怜抽噎着差点儿答不上话来。
“好,那么请问王姑娘。”谢荼冷静的双眸越过众人,看向仍然坐在地上的王怜,“我刚刚是在何处,在何时将你‘推’下御湖的呢?”
王怜梗着脖子大声道:“适才我邀请你去观赏御湖正中央戏台子上的杂耍表演,你便在我们靠近画舫围栏之时,对我下的手!”
“可是王姑娘,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谢荼轻笑道,“适才,我可是一直走在你的前面,若说我‘推’你下湖,以我的身段,可是万万折不出那等扭曲模样的。”
听完谢荼的话,一旁看热闹的众位贵女笑得花枝乱颤:
“是啊,刚刚明明是谢姑娘走在前面,我似乎还看见王怜想要挤过去,怕不是她自己没站稳,随手就要污蔑谢姑娘吧!”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瞧她那个模样,简直就是个落水狗!”
听见众人们的笑话,王怜再次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满脸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