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般大?”
余思归自言自语地问。
然后她看着镜子中自己头顶的毛巾,感觉自己看上去不太聪明。
运动会八点半到校即可,余思归洗过脸后从?冰箱里?扒拉出速冻烧麦,上汽蒸了十分钟,又拿了一罐酸奶,对付了一顿早饭。
余思归自己生活的经验还算丰富——至少饿不死?自己。她七岁就会自己泡方?便面,十岁就学?会了处理?冰箱里?所有的速冻食品,虽然从?此之后余同学?怠惰了,没再学?任何和厨房有关的玩意儿,但光这两项技能就饿不死?人了。
余思归泡了碗筷,背上书包准备出门?,站在?门?口又微微一愣。
门?口穿衣镜映出她迷惘眼神,
灰尘细细飞舞,余思归看着镜中自己,半晌迟疑喃喃:
“当年妈妈参与的明明是个完全公开的项目啊……?”
——何止是公开。
那个项目的规格奇高,要知道国家拨发的科研基金大多是向市里?省里?、或是对直属委员会述职,钱也是从?他们那里?发下来的;而最顶级的、动辄上千万资金拨款的973和863计划则直属科学?技术部?。
前些年863退出历史舞台后,973项目已经是科研项目的最高规格了。
但据妈妈说?,当年项目的规格,甚至高于科技部?。
而项目参与人来自全国各地,从?上海来的,从?南京的,湖南湖北的,还有人从?寒冷的东三省跋涉而来……大家口音各不相同,全是当年公开招募来的研究生与博士。
公开,而且自愿。
余思归还记得宣传海报就贴在?宿舍楼下,底是非常浓郁的、属于清华的紫荆色。
思归头大地想,这么个项目,会在?这时候惹出麻烦么?项目都死?了十多年了,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搞了……
……今天去问问姓盛的?
但是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语焉不详……
余思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问,主要是盛淅这人不行?。他说?话有种上流社会的艺术——看似谦卑,实?则非常倨傲,会回答每个问题,答的每个字也都是真的,然而就算都是实?话,一旦将盛淅的话连起来听,就能把人往死?里?坑。
找盛淅打听他不愿讲的东西,可能连调查方?向都会被他带沟里?去。
归归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自己看了半晌,看到一个被姓盛的坑过很?多次,但显而易见地还要被继续坑下去的可悲人类。
归老师由衷生气,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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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胶跑道被晒得热气蒸腾,艳阳高照,是个违背了运动会定?律的好天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