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千诺耸耸肩,说:“不是带不带的问题,是我把它卖掉了。”
“啊?卖掉了?”林相忆震惊到声音响彻整个车厢,要不是这车厢就他们两个,估计要被人骂了。
林千诺点点头:“对啊,我不需要再用它来提醒自己往前走,自然就把它卖掉了,还是挂在了风水集市的拍卖会上卖掉的,有人出了五百万,买它换重来的一天。”
其实所谓重来,不过是假象,花五百万一场黄粱梦,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亏本。
“这样啊……”林相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林千诺的,如果自己用不上的话,不如换钱,而且那把尖刀的效果本身就是类似进入鬼打墙的状态,要不是真的想见什么人、什么事,买来不过是个安慰,十分鸡肋。
“是啊,说起来,这把刀确实陪伴我度过了最迷茫混乱的日子,后来我其实有点舍不得的,但是想想它的作用,我觉得我应该卖掉它,毕竟,它存在就是为了告诉人们,别停留,往前走。”林千诺说着,脸上还是有一丝怀念的笑容。
能在自己不知道方向在哪里的时候遇见这样一把刀,算是她倒霉多年里的幸运吧。
林相忆听后猛点头:“确实是这样,‘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古人的话确实有道理。”
闻言,林千诺笑起来,想着,果然道理都在书里,奈何真面对事情的时候,大脑总是一片空白,学过的知识仿佛又回到了书里,竟是一点痕迹没在脑海中留下。
说完这件事已经很晚了,林相忆还想听林千诺说,不过她明白,任何事都不能过分,于是看时间差不多后就跟林千诺说了晚安,睡觉前她一直祈祷去找金芊倩顺利。
顺利与否,林千诺无法保证,她安排许多事情,一直没空去实地探查,地理位置过远,消息传递有时差,并不能保证所有消息都是准确的。
火车在早上六点五十的时候进展,那是铁路的终点站,算是在一个比较大的镇子上,出了这个镇子,林千诺跟林相忆想再往山里走,租车都不行,得去找人租马。
夏季最热的时候从南方跑来西北,温度并没有什么变化,早上林千诺还是提前被热醒,对面床的林相忆睡得四仰八叉,被子都踢到了床脚去,满头是汗。
林千诺看了下时间,快入站了,干脆叫醒林相忆,趁现在起床,她们还能洗漱一下,顺便清点东西。
大清早被人叫醒,林相忆迷迷糊糊的,刷牙的时候都差点栽洗手盆里去。
好在洗漱后人清醒不少,两人背着行李在床铺下面等待入站的通报。
林相忆手里拿着地图,再次确认她们接下来要怎么走:“出了火车站,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去找镇子上的集市问问能不能租两匹马……”
十七八岁的时候林相忆并不会骑马,家庭条件不允许,回到林家成为大小姐后很多课程都重新学习,至少用来秀的马术、高尔夫、音乐等科目不能不会。
下了火车后两人就近想找地方吃饭,然而小地方的火车站周围没什么像样的餐馆,都是小摊子,所幸两人不挑,随便找个种类齐全的摊子,各自买了些形状奇怪的薯类食物跟玉米,又去买了两瓶水,带上东西直接往集市赶。
不怎么到乡下来的林相忆看啥都新奇,林千诺倒是走过更贫瘠的土地,所以不算惊讶。
在林相忆又一次对着地上的木制品感兴趣时,林千诺忍不住问:“你没见过吗?我记得你是历史系吧?难道你去考古的时候,不会接触到这些吗?”
林相忆不好意思地解释:“历史系也分很多学派,我是专门研究文字跟绘画的,没怎么跟导师一块下地过,他更爱带其他方向的学生,我就是个写论文工具人。”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办的地方,林千诺看林相忆的眼神有种“孩子你好惨”的味道。
“你别这个眼神啦,得亏我是个工具人,不然今天还没法请假出来呢,我师兄师姐头秃得跟地中海似的,我可不想跟他们一样。”林相忆想到那些光滑的额头,打了个寒颤。
纵然有林相忆插科打诨,林千诺还是顺利找到了租马的地方,林千诺跟对方商量要三匹马,最好包一份详细点的山中地图。
卖家看她要的数量多还不砍价,直接乐呵呵地给了她两份地图,其中一份备用。
等牵着马离开租马的地方,林相忆看林千诺牵着两匹马,不解地问:“为什么要三匹马呀?”
“以防万一,去陌生地方,交通工具很重要,一旦我们两人的马出什么问题,这第三匹马还可以顶上,要是我们运气差点,三匹马都阵亡了,咱们就走路吧。”林千诺一边说一边摸马儿的毛,让它熟悉自己的味道。
林相忆捏着缰绳,十分疑惑:“说起来,千诺你好像……非常谨慎,这次的事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你记住一句话,‘所有的提前准备都是曾经吃过的亏’,”林千诺抬眼含笑看着她,“我走过很多地方,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都会懊恼自己怎么没提前想到,不过,就算准备再齐全,还是有可能发生从没遇上过的意外,想想就令人挫败。”
像林千诺这种跑遍大江南北的人,旅行途中遇上最多的,大概就是意外,所以在去往陌生地方的时候,多准备肯定没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