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倒是不算意外,波澜不惊地上前行了个勉强还算周全的礼数,沈琴央点点头,也不同他客气,自行落了座。
“魏将军的新府修的不错,只是没想到偌大一个将军府,夜里就只有前门一个看门管事。”
沈琴央入府门也有些时候了,一无人通报,二无人奉茶,从大门走到正堂总共就见着那老翁和魏林俩活人。
她若无其事地将眼前这片屋子略打量一眼,家具都是齐全的,但那些博古架上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再看魏林手边空空如也的高几,确实也不是故意薄待她这个皇后,是真没人去烧水奉茶。
“外面都说将军府每日都有人来恭贺送礼,难不成陛下的恩赏就只有物件,没有仆役吗?”
听到这句陛下的恩赏,魏林不屑道:
“我不好人伺候,在浙北一个人住惯了。”
沈琴央也不在乎他回话是否合乎礼数,会心一笑:
“魏将军不拘小节,皇亲国戚里,倒是也有一位同魏将军似的人,明明位高权重,偌大一个府邸却没什么人操持。也不知该说是性格孤僻执拗,还是害怕宫里赐下来的仆役混着别人的耳目,探出点什么秘密。”
魏林被这话一激,本就不算好看的脸面险些有些绷不住,带着怒色道:
“皇后娘娘私自出宫,夜里来敲我将军府的门,还没来得及问问娘娘如此行径是有什么隐情,娘娘倒是先来试探我的秘密了。”
沈琴央看着他失态,笑而不语,魏林这一番顶撞像是碰了个软钉子,本想先发制人威胁她,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怕。
也是,她是谁啊,天底下最心狠狡诈的女人莫过于此,她能怕什么?
魏林站起身,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女人手里有足够的权力能将他这个被皇帝捧起的朝廷新贵重新踩回到泥里,区区一个骠骑将军如何,这女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但魏林终究是做不到和她在同一间屋子里相谈甚欢,他自上而下俯视着沈琴央,充满蔑视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些许怒色。
“皇后,实话告诉你,舒王进去前就嘱咐过我,要我好好辅佐你。”
听到贺成烨的名字,沈琴央抬眸。
魏林却愤愤道:“但,我偏不。”
他看着眼前这个容色足以当得起一句祸国殃民的女人,不屑道: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他骗的五迷三道,连往日的仇恨都能放下。但无论你有什么通天本领,我魏林都不认!”
这番意气用事的话,却叫沈琴央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
往日的仇恨。
她与贺成烨在皇宫大宴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何来的往日仇恨?
“魏将军怕是有什么误会,本宫与舒王从前在宗亲王府时有过几面之缘,也不过是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