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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有再出现过,他深受打击,无力再出现于人前。
三天里,谌定如常疗养着身体。三天后,他走出了屋子。
屋外是平静的蓝天,天气明亮而炎热,微风习习。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世界,它很美好,却又用荒诞来自我谋杀这种美好。
谌定抬头看着蓝天,终于在耀眼的阳光中,走下台阶,向院门走去。他穿过长庭,阳光晒在身上,影子浓缩在脚底,有时候明亮和黑暗一样,同样让人感觉如凌虚空,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推开了院门。
战机呼啸的身影就在身侧,可他并没有转头看向一眼,只是向山下走去。
“谌公子,”身后有人喊住了他。
谌定转身回头,看到了数日不见的,站在院门口的老人。他赫然苍老,仿佛时间在这三天里猛然加速,将他带向了衰老的深处。
他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谌定,忽然双手作揖,深深拜了下去。
谌定没有反应。他只是静静看着老人,然后转身朝着炮火连天的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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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模拟小星系的构建参数?”嘉兰确认道。
“对。”徐觅说。两次,连续两次,她看到了那座茅草屋,和屋内的草稿。
对于这件事,谭越的态度很坚持:“说了这就是你的梦。梦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嘉兰没有说话,只是问:“分析进程陷入停滞,接下来他们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办?”
“没有。”
谭越又找了好些人来进行读取,但无一成功。截止到前天,又分别把谌定的记忆数据导出了三次。经过分析,新导出的数据相比之前导出的三组数据,大小没有变化。唯一的差异,还在于那段经确认是谌定出事时的记忆。
----六段数据,每一段的波峰相比前一组都出现了延迟。
疑点就在眼前,可谁也无法一窥究竟。
通讯结束后,徐觅坐了坐,忽然起身走出了休息室。在门外,她碰到了正要来找她的谭越。
谭越胡子拉碴,满面憔悴。他问:“你能不能,试着再读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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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黄而暗淡,上下浑然一色,无边无际,不辨东西。徐觅站在这陌生的土地上,远远眺望。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建筑,没有街道,更没有花草树木。一个混沌的空间,唯一能够辨认的,是脚下那软软的黄沙。
她已经走了很远,但似乎还有未知的,更长的路需要她去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