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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远脸上微红,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姜淮将毛线放到一边,起身去拿他事先准备好的几根针织棒,这是萧靖昭做的,将木棍削好,两端磨尖,打磨光滑。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骆远有些好奇。
“织点东西,试试看这个羊毛线的效果如何。”姜淮有些含糊地说,倒不是想要瞒着骆远,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织成,毕竟都多少年没有碰了。
姜淮努力从记忆中翻出了织毛线的画面,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一会,就发现自己脑海里只有织了一部分,然后再接手的毛衣图,怎么开始就不记得了。
姜淮深吸口气,平心静气,他也是不得不平心静气,毕竟这些天为了弄毛线,也是把他折腾得不轻了,失败了好几次。
现在织毛衣也遇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姜淮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毛衣底的模样,一点点地尝试,试错了就拆了重新做,好在毛线拆起来不难。
一天的时间,姜淮都在回忆、织、拆中度过,连饭都没有做,还是骆远去做的。
姜淮本来是要给骆远钱,让他去外面吃食摊上买,但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宅子里住了几天,知晓羊毛研究的开销大,姜淮也不太富裕,不肯要这个钱,说自己会做饭,只要去买点粮食就能回来做饭。
姜淮就让他去买了些鸡蛋,刚好宅子里的鸡蛋也吃完了,他们这几天是连吃了好几天的鸡蛋羹。姜淮本来以为自己会吃腻蛋羹,可是因为其他食物的味道过于普通,他也没有时间去做别的好菜,鸡蛋羹反而成为饭桌上最美味的一道菜。
骆远这几天也是跟着一起吃的,自然也知道蛋羹怎么做,很快就收拾出了一顿饭,姜淮草草吃过后就继续研究如何织毛衣。
好在他这一天的辛苦没有白费,日头西落前,姜淮总算是复原出了记忆中的毛衣织法,有没有错误他不知道,反正多织了一会,能织出记忆中的模样。
看到姜淮将毛线织成类似布料的形状,而且看着还很是软绵,骆远张大嘴巴,感觉很是神奇。
骆远平时接触羊毛多了,自然知晓羊毛是什么样的,可以说用羊毛线做的衣服绝对没有姜淮这样织出来的软。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姜淮织出布料,骆远都不敢猜这是他纺出来的羊毛线。
骆远左右看了看,注意到他先前带来的网线还挂在墙上,几步冲过去摸了摸。
没错,还是硬硬的,可以想象,就算将这些线织成绵密的布条,手感也不会太好。
姜淮没有注意骆远的动静,正沉浸在好不容易将织法复原出来的快乐中,手下动作不停,很快就将一小块布料扩大了一圈,成就感满满。
骆远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盯着姜淮手中的动作,眼中满是惊奇。
姜淮兴奋了一阵,注意到骆远的目光,像是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他看到家里的大人织毛衣,也是感觉这般神奇,就轻轻松松的几个动作,就将线给编织了进去,而且越看越简单,跃跃欲试,觉得自己也能做。
只是当大人笑着真让他来织毛衣,才发现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说针数,一不小心还会漏,等后面发现有个地方没有织上,除非就这么不管,不然就只能拆掉重新编。
“你要不要试试看?”姜淮挑眉,将手里的针织棒连着毛衣毛球一起递了过去,“要是会,到时候成本价给你几个毛线球,你也织一件毛衣穿,也给你娘织一件。”
“毛衣?”骆远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一捧毛衣,像是搂住易碎的珍宝,听到姜淮的话猛地抬头,“公子,这种独门技法你要教我吗?”
骆远是亲眼看着姜淮为了复原出这个织法,如何殚精竭虑,而看姜淮织出来的这块布如此柔软,就知道这织法的珍贵了,他刚刚看的时候姜淮没有让他别看,骆远就很感激了,可现在,姜淮居然要教他这种神秘的编织手法。
尽管很想学,可是骆远还是赶紧摇摇头,他这几日已经占了姜淮的便宜,娘教他要知恩图报,不能过于贪心,他不能学。
骆远连连摆手,一副绝对不能让姜淮上当的样子。
“停,你觉得我研究这毛线和织法是想做什么?”姜淮叫停。
骆远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可见姜淮一脸认真,动作顿住,仔细想了想,肯定道:“公子想赚钱。”
好吧,问错了。
姜淮重新问:“毛线是新东西,如果要卖的话,必须让其他人知道毛线能用来干什么,那这织法还能瞒住吗?”
骆远愣了下,好像反应过来了,不过很快他就想起姜淮刚才说的毛衣,顾名思义,应当就是羊毛线做的衣裳,这织法能直接做出衣裳,岂不是比他想的还要珍贵。
听着骆远的反驳,姜淮没想到这小子举一反三的速度还挺快。
“好吧,你说对了,这个织法现在是挺珍贵的,我应该会先卖毛衣,等后面货多了,才会把织法给教出去。”姜淮说道,不等骆远开口就继续道,“但是我看你顺眼啊,所以就先教你织法,你会了之后,会把这个教给别人吗?”
骆远使劲摇了摇头。
“我教给你之后,你到时候就在我这边织吧,等毛衣织好,不要显露出来就是。”姜淮揉了揉骆远的脑袋,然后教起骆远如何织毛衣。
骆远的手确实巧,脑子也灵活,姜淮教了一会,骆远就成了个半熟练的织工,一双手灵活翻动,很快就将毛衣扩大了一圈。
等萧靖昭回来,就看到两人凑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大块材质有些怪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