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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倒是坦荡,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后道:“对,他是我们圣君曾经的爱侣,也是我此次来齐的原因。”
江熙:“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使臣:“请。”
江熙:“对你们国家而言我不是什么好人,圣君是真心要娶我吗?”
使臣:“圣君的心思我岂能知,我只是秉公办事。不过对你们国家来说,你也不像好人。”
使臣用词很是讲究,用的是“像”而不是“是”。
江熙:“你说话好有意思。”
“像,真是像。”使臣啧啧两声,眼睛才从江熙脸上收回。“连命都像。怪不得圣君要讨你走,你若不走,迟早也被你们的百姓骂死。”
江熙闻言一怔,许久说不出话来。古镜的百姓也骂月刹罗是个祸国殃民、勾引皇子的孽种。
使臣望着晴朗的碧空,脸上露出几分羡慕的神情。
江熙看得疑惑,道:“使君想到什么了?”
使臣:“你们家的孩子争气,不似我们家的胡闹。”他此刻像是一名长辈,评价着两国的后生,他口中的“孩子”即皇子。这么一比较……
江熙头皮发麻起来。两国的皇室成员都是一样的,三个皇子,一个公主。
但古镜显然不幸得多,两个皇子丧命,当今圣君又是个癫公。相比之下大齐确实要好些,萧家三兄弟虽各有各的毛病,但都健在,并且开明、爱民、仁慈。
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这么优秀!
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想在江熙脑海炸开。
蒙尔还是太子,萧遣也是太子;
月刹罗被烧死了,他也被烧死了;
失偶后,蒙尔还疯了,变态了;
如果他与萧遣也是这样的剧本,那萧遣疯了吗?
不知是煎煮的药汤散发出的苦味侵袭了喉咙,还是也感染了病,他一时心慌,又慌得“没名没分”,好像过分的感他人之伤,显得自作多情。
灶里的火烧得正旺,喷出一团火星,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扔了扇子退后数步。
使臣忙扶他起来,拾起扇子道:“我来吧。你怕火?大祭司倒不怕,看来你们也有不像之处。”
迎火而舞是古镜祭祀时不可缺少的仪式,祭司会在篝火前通过舞蹈、入定与鬼神通灵,火越旺象征越吉利。所以祭司是不怕火的,但被烧死的祭司就难讲了。
江熙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将注意力移到别处,问道:“大祭司是土生土长的古镜人吗?”他是土生土长的齐人,古镜人与齐人虽然都是黄皮黑发,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差别。如果说他俩长得一模一样,那么月刹罗很可能有齐人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