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遣转头看向别处,心里过了什么,又回过头来:“你没有事找我吗。”
他想了又想,道:“有吗?”
“你……”萧遣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问,“最近很忙?”
他本职不算太忙,又病了一场,萧郁更多是使唤别人,算是照顾他了。只是宫外俗事多,又添了两个孩子,起早贪黑忙成一团。
他本该主动先向萧遣问安,而想起玉堂的话,他俩不适合再走近,便道:“还好。若无事臣告退了。”
萧遣没有应声,他尴尬地行了拜礼,转身出去,忽的被萧遣用力拽了回来。“我哪里惹到你了!”
他忙的抽手,退了两步,俯首道:“殿下息怒,没有的事。”
萧遣:“既然没有为何见到我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以往萧遣只要一皱眉头,他都要问无数遍“怎么了”,萧遣就像一只高冷的猫,极少自发寻找矛盾的原因,这一问真真是稀罕。也是这一问,他意识到他俩真的走远了。
他:“过去大家年少无忌,勾肩搭背不算什么,如今殿下大了,要树立威严,臣也得注意分寸,若还跟过去一样,教人看了觉着不尊不重就不好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是要敏感些,萧遣一听,立马质问:“你什么意思?”
便是字面意思,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吗?他心底想着,然后道:“殿下是主,臣是仆,主仆有别,臣不能像从前那般没有规矩。”
萧遣可气一笑:“主仆有别?如今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他常常教导皇子:人与人之间不该有贵贱之分、尊卑之别。没想到他先变卦了,没敢正视萧遣。
萧遣:“是因为玉堂?”
“不是!”他连忙否认,怕话题往敏感的方向扯去。
但这种本能的否认在对方看来更像一种天性使然的保护。
萧遣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萧遣:“我送给你的玉坠呢。”
三年前的生辰,萧遣送给他一枚雕刻成羊的玉坠,要他每天随身携带,从此他再没取下来过。一个月前玉坠丢失,几天几夜都找不到,他才惊觉可能与闻既一起沉入了湖底。
少年知己总是热衷于互赠信物以表情谊,信物的消失似乎也意味着什么。
他吞吞吐吐道:“丢……丢了。”
萧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去当了!”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萧遣眼睛变红:“我送你的东西你全拿去当了,你存的什么心思。”
实在是急需用钱而他所拥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是萧遣送的。他愧疚道:“臣缺钱,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