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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郭沾一个眼神:看到了,还用你说。
萧遣动作很轻,柔柔的像花瓣飘落水面,带着点清凉,忽然间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擦干净后,萧遣拿起金疮药道:“忍一下。”
他点点头,心道:小样。结果——
“啊!!!”
天上的月亮都被吓得颤了两颤。他一叫,萧遣的手就抖。“怕疼就别逞能。”
“我不怕!”他额上青筋凸起,五指紧绷,浑身冒汗,紧咬住唇。
“啊!!!!痛痛痛!不擦了不擦了!”他终是扛不住,爬开,趴到一旁的石头上大喘粗气。
郭沾:“有那么疼吗?刚才少爷都没叫疼。”
或许萧遣的伤口没他的深?
他:“你擦擦试试。”
结果郭沾的嚎叫也不比他悦耳多少,萧遣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的?
萧遣将月影纱扯成条状,向他道:“你过来。”
他磨磨唧唧,萧遣扶正他的身体,双手穿过他的腰将纱布缠绕,不稳的呼吸打在他的背上。他怎可心安理得地享受“祖宗”的照顾,身体僵得像块木头。
萧遣:“以后你……们不要。”
郭沾:“少爷请讲。”
萧遣包扎好,坐回火堆前,吃了两口傍晚时郭沾为他重新煮过、他仍是难以下咽的晚膳,才道:“不要再受伤了。丑的侍从我不要。”
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萧遣却说得似有千斤之重。为了安抚萧遣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他和郭沾连声说好。
萧遣:“我说认真的!”
他:“我一定谨记少爷教诲,不会再有下次了。”又偷偷拉扯郭沾的衣角,郭沾即道:“俺也一样!”
好似他们的回答过于敷衍,萧遣脸色渐渐变沉,不肯罢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爱惜即不孝,不孝即有罪!”
他与郭沾异口同声:“我们没有不爱惜!”
萧遣欲言又止,撂下碗走到一旁,背对他俩。
郭沾贴近他耳朵悄悄说道:“我今天累了,你哄吧。”
可是他也好累!
富贵从里边出来,不情不愿地道:“洞室已经收拾妥当,我明早再来伺候各位爷。”
他:“厨子呢?我们辰时要用早膳。”
富贵:“我就是厨子、侍仆、工匠、花匠。”
到底是金四娘扣门,还是山庄人人全能,一个顶四?
他质疑:“你确定一个人能行吗?”
富贵:“我爷爷是厨子,我奶奶是婢女,我爹是工匠,我娘是花匠,所以我都懂。”
他:“……好吧。”
富贵走后,郭沾又悄悄说:“不知道被子够不够,今晚我俩打地铺吧,明天我去找些木材再搭两张床。”
他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