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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顾:“国土是朝廷的底线,还请金将军莫打这个主意。就算陛下答应让给你们十州,你们会相信吗?”
金作吾思索片刻,道:“那确实不信。”
樊慎:“那你们还要不要和谈!”
金作吾一边悠闲地给他们四人倒茶,一边摇头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来和谈的吧?”
李顾:“那金将军为何而来?”
金作吾坐直了身子,蔑视道:“当然是来看朝廷低声下气求我的笑话,七万兄弟在天有灵,一定得以安息。”
李顾:“金将军这又是何必,机不可失,难道真要鱼死网破,不为弟兄们谋条活路?”
金作吾:“李将军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压根没有活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只要为兄弟报仇雪恨。”
李顾松开了樊慎,樊慎再次站起来:“为兄弟报仇雪恨?那我倒要问问你,迟迟不撤退山坳里的百姓,让他们惨死,你敢说自己不是凶手,你不该以死谢罪?”
金作吾目瞪口呆:“我是凶手?拿起利刃指向他们的不是你们玄甲军吗?对了,还是樊将军你下令冲杀的。樊将军,朝廷收拾奸党的时候,没收拾你吗?”
樊慎:“当时天色昏暗,岂能分辨百姓和敌兵,为防敌兵伪装成百姓偷袭,我军进攻也是自卫。战场上刀枪无眼,是你设的诡计把他们推了出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何不提前撤走百姓!”
“我没有及时撤走百姓是因为我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是陛下的子民!”金作吾喝道,“你们责怪我不把百姓当人,没有趁早撤离他们,那你们杀死他们的时候把他们当人了吗!这就是朝廷的嘴脸?”
金作吾的话依旧无懈可击。
他红了眼眶:“你在用百姓的性命试探朝廷?”他曾经以为“残酷”是战争最恶劣的形容,如今发觉是“无情”。
富贵一直沉默旁听,此刻惊愕地看着金作吾。
金作吾敞开双臂,问道:“就算是,那呈给陛下的军报如何陈述?将一万百姓充当一万‘叛军’来宣示你们伟大的胜利!朝廷至今都没有向世人澄清呐!你们说当今圣上是一个明君,可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他:“隐掉是非不明的争议是治国之术,你就光明磊落吗?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陛下!”
金作吾:“我怎么相信?你亲眼目睹了韶州的一切,你教我怎么相信!江熙,我看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想不到如此愚忠于皇帝,可惜了。”
他:“因为你没有接触过陛下,所以不了解陛下的为人。如果陛下当真是你所认为的昏君,他就不会派人暗访韶州,就不会施行仕法!这本糊涂账是前朝留下来的,清算又岂在一朝一夕,没有谁比陛下更期望天下太平,你们给陛下时间了吗?”
金作吾:“父债子偿,哪有两样?给朝廷缓过劲来打压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