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素:“陛下觉得如何,好看吧?”
萧威爱不释手,嘴上却道:“也就那样。”然后令宫人拿下去给众学士鉴赏。
闻素看破不说破,唤江宴来至跟前,问道:“江卿,之前你说孩子病了,不宜进宫,现在可好了?”
江宴心道:早知今天也称病不来了。
“说来陛下、娘娘别笑话,我家孩子除了阿熙,都特别胆怯,见了生人都不敢说话的,我跟他们提过进宫逛逛,他们吓得躲了我三天。”
萧威:“怎么,他们不是跟江熙一同生养的吗,怎会胆小。”
江宴:“唯独阿熙出过远门,见得多,胆子壮。”
闻素总算看出江宴的介怀,冷脸道:“罢了罢了。”
江宴退回座上。萧威问皇后道:“你怎么对他家孩子那么上心。”
闻素拍着心口叹气道:“哎!要是以后得一个像江熙那么会事的孩子做儿媳,每每你们父子吵架,她能从中调停,我就不用操心了。”
“呵!”萧威侧过身去喝酒,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一个时辰后,得诗一百零八篇,盖是借蔷薇喻人,赞皇帝仁慈,赞太子孝顺,赞皇帝心胸宽广,赞太子天资聪慧……总之无死角地将父子俩夸了个遍。只有江宴的诗与众不同,暗暗思念亡妻,并向亡妻诉苦,皇家盯上他们家了。
萧威故作高深地品了一遍,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笑笑,其实压根看不懂。他道:“拿去给太子品一品,可有写到心坎去的。”
萧遣要是能品出个味来就不是萧威亲生的。果然,夜里萧遣看着这些诗,有一半的字认不识。
又过五六天,萧遣的伤口已经不疼了,终于放下傲气去往勤政殿,在镶嵌好的窗屏前驻足,不由得趴在了上面。
萧威在里边看到儿子的身影,像是与旁边的两名京师学堂的太傅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道:“大半月不见,个头又长高了。”
太傅正在向萧威推荐侍读,仕宦子弟中已经没有人选了,萧威改了个思路,从京师学堂的优秀学生中挑选。
萧遣进殿请安,萧威令萧遣坐到自己身边来,将名册递给他:“这回侍读让你来挑。”
名册上展示了学生的年纪、家世、性情、喜好、专长等等,萧遣翻看了两页,挑不出来,想了想,道:“我想找一个比江熙聪明、俊俏的。”理想中的侍读具备什么样的优点,他说不出来,反正比得过江熙的,必定是好的,这么说也方便太傅迅速筛出人选。
哪知太傅长叹一声,摆手道:“学堂五年来,再没出过比江熙更出色的学生。殿下指定江熙的水准,实在是挑不出人来。”
萧遣不屑:“有多厉害?”
太傅:“江熙在京师学堂念书那会儿像殿下这般大,就已经开始做科考试题了,文章水平堪属一流,只是空有理论、史证,缺乏实际专研,经众太傅一点评,他辞了学堂跟他叔父游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