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遣不由得看向江熙所在的侧殿。
吉昊:“陛下要是真的体谅李氏,应当给子问封个一官半职。”
瞿杨:“臣也认为应当如此。”
萧遣回神,问冯初:“丞相怎么看?”
冯初已老,只是随口应答:“可以安抚。”
萧遣又看向另外的老臣,一个沉默不语,一个不以为意。
“我不答应。”萧遣掷地有声。
薛央、常野露出喜色。李问眼睑微微一颤,暗了眸光。
萧遣:“我若答应,于飞就白死了。”
吉昊摸不着头脑:“这如何又牵扯到于飞了?”
萧遣:“于飞作弊,已死;卢舒作弊,其父入狱,参与者皆受严惩。何故到了子问这里,便可走这巧径。”
他纵然明白这些大臣私底下仍有偷巧耍滑的门路,只要不闹出大事,萧郁与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道是“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冠冕堂皇舞地到他脸上来。
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于乃至丞相都察觉不到它是个问题,以为给李问封官加爵是理所当然,如果萧氏不给,便是薄待功臣之后,落得个得鱼忘筌之嫌。
他以为在永定初年的那场武试舞弊案及后来的科举舞弊案严惩掉一大批人后,不会再有人敢在仕途上作法,看来他还是短视了。
萧遣有时候很想有一个嘴替,替他痛痛快快地骂一场,特别是对方还一脸无辜委屈地看着他的时候,比如此时此刻。
萧遣:“我认为,子问可以参加武试或武举,只要通过考核,定能入职军要。”
李问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萧遣又问几人:“你们还有什么诉求。”
众人摇头。
萧遣:“那就换我来说了。”他唤肖禄去将女使肖南带来,接着道,“基于薛央刚才的陈述,可察江熙与于飞之间有过节,如果于飞本身有案子,那在此案中江熙该如何判?”
薛央在陈述中一直暗暗强调江熙与于飞之间有“杀人偿命”的前情纠葛,他没有挑明来说必有缘由,而其他人统统选择忽视,即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萧遣察觉到,薛央是故意把这解锁的钥匙抛给他。
林规秉公论事:“需要依据于飞所犯罪行的轻重来与江熙量刑,如果于飞罪大恶极,江熙可算为民除害,可恕江熙无罪。”
江熙如老父亲一般,扬眉吐气地靠坐在椅子上,薛央居然在捞他,不亏他当年鹿鸣洲顺手捞了他俩。突然又感觉自己像一只鱼饵,萧遣在拿他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