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意思是……”
玄婳见谢相迎问,开门见山道:“只要皇叔能保住宜珠,我愿助皇叔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
玄婳见谢相迎并未说话,又道:“我花开后百花杀。我大齐既已有摄政王辅佐皇帝,那蛇蝎妇人端坐朝堂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皇叔若愿保住珠儿,有朝一日沈妃下马,我敢保证摄政王府出个皇后。如此,皇叔你也可高枕无忧。”
长公主这是急了,他摄政王府除了自己便是下人,哪里能出这个皇后。
谢相迎自己没有破坏这个三角的心思,毕竟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却难,拉沈太后下马,也就意味着打压了沈氏一脉。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样模糊的身份一下站在明处,不一定能保证今后的太平。
沈氏暂且不能动,保下宜珠郡主得另想法子。
“公主放心,本王自不会看着自己的孙侄女被人算计。东陵国如今国力正盛,只怕还要在这东陵太子身上做做文章。且给本王一些时日,到时候想了法子再叫人往公主府就是。”
小皇帝是先帝的老来子,又与长公主一母同胞,一边是养母,一边是亲姐姐,在此事上必定为难。
发髻边的凤穿芍药的步摇轻晃,玄婳得了摄政王口头的承诺,悬起来的心也放下一半。毕竟这朝堂之上,还轮不到沈妃说话。
脸上的笑意回来一些,长公主勉强笑了笑道:“那本宫就等着皇叔的好消息。对了,前儿个晏儿去北苑打猎,捉到只鹿,想着许久不见您,就让我带了来,还请皇叔笑纳。”
“替本王谢谢晏儿。”
“既如此,这就走了。使者来访,还有许多事要操劳,皇叔刚上完早朝,且歇着去罢。”
玄婳缓缓起身。
谢相迎看了卓萤一眼,卓萤会意去送了送这位孙侄女。
屋内的鹦鹉叫了两声。
谢相迎起身去看架子上的鹦鹉,下一刻打开那鹦鹉脚上的锁链,对阿召道:“把这鸟养在你房里,给我换几只乖巧的鸽子过来。”
“是。”
阿召说罢,连鸟带架子一起抬出了明辉堂。
阿召是卓萤从发配去塞外的奴隶窝里捡来的,在摄政王府做了两年的马夫。这人被卓萤带着,与原来的摄政王相处的机会不多,谢相迎看着老实,干脆调来了身边。没想到做事利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送走了长公主,谢相迎便回祈翠居歪着了。好不容易能找个软和地儿,人跟没了骨头似的瘫在塌上,眼沉得再睁不开来。
午饭匆匆喝了些汤水,谢相迎便又回了自己的坐塌。
卓萤午间去送长公主,送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回了摄政王府。
谢相迎看她拎回来不少东西,问她道:“长公主留你用膳了?”
卓萤点了点头,把东西放在谢相迎靠着的矮桌上,坐在另一边道:“她问我喜不喜欢他们家的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