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定睛去看,那摇着扇子的人正是国舅爷沈为川。听卓萤说这老小子十分有趣,沈太后虽是这人的亲妹妹,但这位国舅一心在乐理中,除了偶尔在边关之事上说上两句,在朝政上并未帮衬沈太后许多。只怕这人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说的话,已经算多了。
谢家与国舅府交好,这谢相迎能成功留下做帝师,这位国舅背后也出了点力气。
沈为川看见谢相迎,眼睛不由得弯成了两条新月。
“谢尹!”沈为川打远喊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步子,边走边道,“前些日子,我府上有人送去一批舞姬,那样貌那身段,当真是世间少有。你何时有空,咱们启了去年埋下的酒,一醉方休。”
谢相迎展开手中的折扇,正要下去,蓦地脚下一滑,正跌进沈为川怀里。
沈为川扶着谢相迎,忍俊不禁道:“贤侄何须行此大礼。”
“……”
谢相迎急忙站直了身子,把玄色的扇子插在腰上,道:“国舅爷盛情,晚辈自然要从命,只是陛下有重任相托,恐怕要稍待时日才有空。”
“什么重任,可是为了那东陵太子一事?”沈为川在谢相迎面前少了些套路,言语颇为直白。
谢相迎道:“与之相关。”
“我可能为贤侄分忧?”沈为川问他。
谢相迎闻言,假意思量片刻,问道:“国舅爷府上,可有温柔可心的年轻女子?”
沈为川听他问这个,神色颇为得意:“晚些时候你到我府上,这美丽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
“有劳。”
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相迎到沈为川府上时,人未相见到,丝竹管弦之音已传入耳。
问过下人才知道,沈为川为了方便,干脆在府中开辟了乐馆梨园。乐声从天亮响到入夜,日复一日,曼舞笙歌从不停歇。
卓萤说沈为川对歌舞的痴迷非常人所能想象,今日到沈府一看,果然如此。
下人前去乐管通禀,片刻后沈为川未出来,倒是出来一位柳腰黛眉的舞姬。
那舞姬见到谢相迎,行过礼后,甜声道:“谢太傅,请跟奴往舞乐馆去。”
谢相迎跟着这舞姬,一路来至舞乐馆。
梨园风尚果然与外头的乐坊不同,单是乐器便一个塞一个的精致名贵,更别提这些清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