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谢相迎都看在眼里,小孩儿想要靠近却又不得不忍住的样子十分可爱。
步辇停在殿外,谢相迎侍奉凌琅上辇,一路跟着往宫外去。
城门外的马车十分宽敞,比摄政王平日所乘要宽上一半。老皇帝在时北齐风光无限,场面上的东西从来不缺。
不远处卓萤已经骑在马上,摄政王的马车之内是乔装打扮的阿召。
“帝师,朕要走了。”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给谢相迎说这句话了,此去千里之外,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谢相迎知道自己也要跟去,心中并无多少伤春悲秋之感,他将一只鸟笼子递给凌琅身侧的孙良玉,嘱咐可用此联络之后便再没说其他。
小孩儿上马车时是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即便脚踏在上马石上,余光仍留在谢相迎身上。
这个人送姜姬时说什么“青鸟殷勤为探看”,怎么轮到自己要走时居然这样沉默。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瞳孔在上马车时骤然一缩,原本充满别离殇情的眸光很快冷下来。
凌琅将那人递过来的匕首藏入袖中,吩咐道:“着人盯着谢镰府上,若有异动,可以先斩后奏。”
“若是太傅大人他……”
“先斩后奏的意思,不明白?”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22章沾了酒水的唇
那人说罢,即刻出了马车混入人之中。
宫门外,本着沉默是金的人在秋风中站了许久,待凌琅的马车远去,才乔装打扮骑马从小路去追车队。
这是谢相迎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从前骑马也不过是在盛京里晃悠,如今一个人还有些分不清路况。
一路边走便问,好不容易才在天黑前赶到车队歇息的淮州驿馆。
驿馆内,身着玄衣的人已经等在摄政王的门外。
卓萤拦在门口,已经用铃铛催了谢相迎多次。
“摄政王这是不见?”孙良玉问了一句。
卓萤的弯刀横在眼前,启唇道:“殿下饮了些酒,这会儿在休息,陛下若是有急事,不若待殿下酒醒之后。”
孙良玉闻言,低头看了凌琅一眼。
凌琅目光如炬,未听到卓萤的话一般,死死盯着禁闭的房门。
卓萤昨日还听谢相迎说凌琅这孩子本质上天真烂漫,今儿这么看着,可不像天真烂漫的主。
房间内,阿召急得团团转。他在马车内穿着摄政王的衣服坐了一日,本就惶惶不安,这会儿凌琅非闯进来,不是要露馅儿么,他的主子怎么还不回来。
正着急着,窗外传来声响。
阿召打开窗子,一眼看到爬墙的谢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