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盯着那断痕整齐的面具,也不知明白了什么,当即道:“来人,压下去,关入水牢。”
“你不能关我,我是摄政王。”
“会有人替你做摄政王。”
凌琅的眸光冷的厉害,他不明白为何这幅面具下会是谢相迎的脸,但那整整齐齐断成两半的面具分明告诉他,其中有诈。
妇人之仁,最是不能存在于帝王之家的。即便此人当真是谢相迎,他也要这么做。
谢相迎向外看了一眼,庆元殿外竟已是重兵把守。他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个冤种,他为凌琅挡那一刀做什么,凌琅旁边那么多人,谁被伤着,凌琅都不会伤着。
走入殿中的人器宇轩昂,正是被发配到边关的谢镰。
谢相迎与谢镰的目光在看到对方时,皆愣了一愣。
谢相□□道凌琅还真是兵不厌诈,明着说把谢镰调走,实则早让这人埋伏起来,就等着算计他呢。
“还不动手吗,谢将军。”
凌琅没有言说谢相迎的身份,他更希望这张脸是凌倾允刻意制造的。
谢镰愣了片刻,抬了抬手,身后的人即刻将谢相迎五花大绑。另有人将卓萤的双手,用镣铐锁住。
很意外的,卓萤没有反抗,他看向谢相迎又看了谢镰一眼,锐利的虎牙死死咬在唇上。
谢相迎被下狱了,人刚被带出庆元殿,后脖颈就挨了一掌。
等到再次醒来,眼前昏暗的厉害。
耳畔是水声,四面的墙壁上是高悬的烛。谢相迎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祁云山,当年凌倾允关押姜姬的地方。
没想到十三年后,被镣铐禁锢的人竟然是自己。
谢相迎跪在高台上,一双手被镣铐拉着张开臂膀。他的脖颈,他的腰,皆被套了冰冷的镣铐,生怕他再次逃脱一般。
胸前的余痛还残存着,谢相迎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也不知等了多久,只听得高台下传来石门开启的声音。
他隐约看到一盏灯,缓缓飘过来。待走近时才发现,是凌琅手中拿着一只烛台朝他走来。
“他去哪儿了?”
玄色的朝服下摆落入眼底,谢相迎听见凌琅冷声问了一句。
“谁?”
“你不要再装了,朕问你西偏殿谢尹的尸身现在在何处。”
凌琅双目通红,为了给谢相迎留下最后的安宁,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次揭开谢相迎的棺材。可当昨晚他要去求证时却发现,那棺材中除了鲜红的喜服,竟然什么都不剩下。
“你把他放在哪里,是仿了他的脸,还是……”
凌琅未说完的话,被谢相迎堵上。
谢相迎咬着凌朗的唇,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他完成了,他完成这个任务了,反正都要死了,他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凌琅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