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垂眸,浓墨铺就的眼底,带着一闪而过的无可奈何。
谢相迎的腰还是难受,整理好衣风一样的男人裳后,尽全力去正常走路,但行动起来,姿势还是怪异的很。
院子里,正在和谢樱一气扫雪的齐凤池见谢相迎扶着腰出来,眉头不由皱了一皱。
“终于醒了。”
齐凤池道了一句。
谢相迎叹道:“昨天折腾了一晚上,确实困的很。”
“也是,折腾一晚上能不累么。”
都是年轻人,干柴烈火的,折腾一晚上也不奇怪。
谢相迎往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坐,那边凌琅从屋子里出来,走过来给谢相迎披了件衣裳。
齐凤池看凌琅脑袋后头扎着谢相迎的束发带子,不由地沉默片刻,心道这俩人“偷情”偷的明目张胆的,也是很有胆量。
“受累了。”凌琅道了一句。
“我受累,是因为谁?”
要不是凌琅太重,他不至于摔这么厉害。
齐凤池看两人光明正大地说着闺房之乐,忙放下铁锹伸手把谢樱耳朵堵上:“樱儿,咱们去看看午饭好了没。”
凌琅待俩人走了之后,才问道:“小夫郎,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敢。”谢相迎起了身,看着凌琅道,“你得走了。”
他眼睛明亮亮的,说的却是赶人的话。
“雪天路难行,我因你而受伤,你便忍心让我这样离开?”
凌琅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并没有御寒的大氅。要是就这么回去肯定会冻坏,但留在这儿好像也不暖和,谢相迎觉得自己那屋子里比外头冷多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林霜从柴房走了出来。
齐凤池说他儿子昨夜救了个俊朗的男子,今日一见这人长得果然很周正。
“相逢,起来了就带着人过来吃点东西吧。”
凌琅听见这么一句,抬眸看着谢相迎。
林霜都发了话了,谢相迎也不好再赶人,心道就让这小兔崽子吃顿饱饭再上路。
凌琅见谢相迎没有说话,转了身去拆房帮忙。这人长得俊俏,眉眼含笑时的模样意外的很和善。
凌琅在柴房跟着忙里忙外的,跟头一天上门拜访老丈人的女婿似的。
不到一刻钟,几个人便把菜端进了齐凤池那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
农家的座椅都矮些,谢相迎腰疼没怎么搭手,都是凌琅跟着林霜在忙活。
齐凤池看着凌琅,坐在矮凳上,那修长的腿都伸不开,不由挑了挑眉,心道这人还挺接地气儿。
今天的午饭与往日不一样,除了些野菜鸡蛋,还另外摆了一盘清蒸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