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顿饭
“你又要走?”
靳恩亭面色幽沉,如蒙冰霜,分外骇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阴鸷,肺腔里那股气明显又不顺了。
“嗯。”程新余没注意到他的冷脸,低头专注摆弄睡裤。
裤腰太大,她只能用自己的皮筋扎一圈,固定住,不让它往下掉。
靳恩亭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语气又沉下去几分,“程新余,现在十一点半了,你还要回去?”
“多晚我都要回去。”女人语气坚定,动作更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靳恩亭:“……”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俩的第一晚,他醒来后,枕边是空的,她早溜了。
上一次在他家,她更是过分,提前开溜不说,还顺走他一盒馄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次还是这样。如果不是他看到,她又早跑没影了。
屡次三番,让他觉得自己被人白嫖了。程新余才更像渣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他刚才故意把她的裙子丢进洗衣机,没想到还是留不住她。
男人下颌线紧绷,侧颜阴郁,黑眸深处涌现几分薄怒,复杂情绪翻滚。
程新余却浑然不察。她现在就想赶紧回家睡觉。大概是“老公”这个称呼刺激了资本家。他下手太狠,毫不收敛,她现在全身酸软无力,又困又累,只想回去和自己的大床相亲相爱。
她抬头看靳恩亭,“小靳总,借你衣服穿穿。”
谁叫资本家把她的裙子丢洗衣机洗了,害她现在没衣服可穿,只能穿他的。
他的衣服太大,一点都不合身。不过经过她修改后,勉强能穿出去见人。
这句话说完,她就拿上自己的手机,背上包,准备走人了。
刚拉开卧室的门,身后快速追过来一道身影,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感受到这点力道,她回头看他,眼神疑惑,像是在问:“怎么了?”
靳恩亭分明憋了一肚子气,可面对她这张无辜又无害的脸,他又根本没法发作。所有的郁气都只能自我消化。
事实证明,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包容她。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谈过两段恋爱,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他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对情爱懵懂无知。他对自己的感情有清晰的认识。
他对程新余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一次次的主动靠近,一次次的情难自禁,越亲近,越放不下,越相处,越觉得合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泥足深陷,无法抽身。
作家们将这份特殊赋予了一个高级的词汇——
喜欢。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的的确确喜欢程新余。
“喜欢。”舌尖滚过这个遥远而陌生的词,靳恩亭在心里默念一遍,不自觉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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