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雨小一点了,二弟来接我,先到县城顺路报销了药费9千多。
中午到家见到母亲,精神不似前天。下午输完液后,硬是说服母亲起床,我为其洗脚。
6月9日
今天母亲共输了5瓶,我上午一直忙着洗东西。
下午,母亲的状况更差,不断呻吟。晚上大弟也没敢回他家,我们都以为母亲可能熬不过这个晚上,我和三弟想把真情告诉母亲,但大弟与父亲坚决反对。
母亲就这点难得,不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关己也不操心。全怪当年奶奶当家管理的,再加上母亲不善言语,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不与任何人闲聊,看电视也是只看看电视剧。
母亲始终对自己得了什么病不清楚,我们对她说肠子里长了肿瘤,她就按自己的理解认为所谓肿瘤就是一个疙瘩,切掉就该好了。她不懂肿瘤有良性恶性之分,更不懂恶性肿瘤就是常说的不治之症癌症。
趁着母亲心里还明白,我想把这一切讲给她听,让母亲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可怜的母亲一辈子没干过一件自己做主的事情,小时候听父母的,嫁人后听婆婆和丈夫的,老了改成了听儿女的。永远在服从别人的安排,即便心中有异也无怨言,只会默默承受。
我知道出院时候母亲明白眼下自己的病没有好,吐的一直很严重。当时我很希望母亲自己说不愿意出院,然后我就好给她解释了,但母亲不说。
母亲即便心里委屈,也只会悄悄流泪。我很不希望内向的母亲误解我们几个,以为我们是怕花钱而不再让她住院了。她只受病魔的折磨就够了,我不希望再给她加上心病。
6月10日
早上不到4点就起来,发现母亲精神有缓,但母亲反对再给她输液,她自己以为不断的呕吐与输液有关。于是,我们给母亲停了一上午液。结果是依然吐。
下午,给母亲输液,共输了三瓶。今天二弟回家三次,他负责给买药送药,今天带回一种镇静药。晚上,母亲又开始呻吟。于是,大弟给他打了一针。半个小时后,母亲说症状有减。
自从母亲回家后,大弟成了主力。再次发现我这个唯一没有读好书的农民弟弟是最聪明的,许多需要专门培训的护士技能大弟无师自通,母亲说大弟打针一点也不疼。
6月11日
昨晚,母亲吐了二次,睡的比较好。而我睡的很差,前半夜主要是因为那只讨厌的猫,后半夜刚迷糊,又被习惯早起的父亲吵醒了,4点就起来与他对坐。
气得我简直要崩溃,晚上回家补觉。
我临走时,父亲表现为不舍得让我走的表情。其实,就数我伺候的他吃穿周到。我一走,弟弟们都在对付。不过我还是执意离开,也好让父亲反省一下,他不顾及别人,每天早早起床把一大家子人全部吵醒来的后果其实很严重,长期这样谁都受不了。
6月12日
早上,买些东西先到县城。之后,二弟接我回家。中午,把三弟替回去。感觉昨晚一宿的觉没补够。
6月13日
依然忙着清洗忙着做饭。最近,父亲与大弟白天都要下地干活。
突然替母亲感到深深的悲哀,农民父亲只有对土地对金钱最敬畏。在母亲如此的情况下,他照样不慌不忙地下地干活。我感到我自己也似乎不是来专门伺候母亲的,照顾母亲只是个捎带,真正的工作是伺候父亲的一日三餐,代替母亲行使该由母亲完成的工作。
6月14日
今天一整天母亲都没有尿,输液输的比往常慢很多。我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买些速尿针剂。晚上二弟买来速尿,给母亲用后,尿了很多,也许本该尿了。输液慢可能是导管的问题,也可能是母亲本身吸收越来越差的缘故。
6月15日
昨晚1点醒来,发现母亲还没输完。有大弟守着,我就又睡了。早上,大弟说3点才输完。
三弟中午来。下午,二弟送我回家休息。晚上,二弟的朋友请饭。
回家后给儿子打电话,他说预科考试过了一科,后天大后天等共有三科考试。18日与美院签协议需预交大约8千格理的学费,让我把钱打过去。
6月16日
上午下雨,我一上午举着伞在外面跑。先到商业银行取出1万元,之后到农行换成1400美元,通过西联汇款给儿子。之后又到眼镜店整眼镜。
下午,我又跑医院,给母亲买PICC导管的膜。见到主治医生,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很无奈。
6月17日
上午,我在家洗衣服收拾,下午给三弟电话,他说母亲今天不错。
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