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捧着鸡腿啃了一大口,用力咀嚼,狠狠道:“我不喜欢实诚人,这个新年,我要给每个人做一个新荷包,就是没有实诚人的份儿。”
“哦……这样啊!”
未轻煦调整坐姿,扯了扯嘴角,摆出一个真诚的笑意:“夫君认为,我家岁晚胖了瘦了都好看,是那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乱嚼舌头。岁晚若是看谁不顺眼,听他说了不好听的,回来告诉夫君。咱家银子多的是,雇佣个打手揍他一顿,你看好不好?”
“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看透你的内心,虚伪得很!”
吴岁晚舔了舔嘴角,把鸡腿放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瞟上一瞟,就怕自己忍不住去啃第二口肉,迅速拿起筷子,吸溜面条。
未轻煦的眼睛里闪过狡黠,一本正经地劝道:“夫君还认为,我家岁晚胖一点更好看,你长的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本就是一种福相。若是再胖上一点,下颚更圆润一点,就像古画里的神女下凡来。”
“岁晚不知道吗?先朝以胖为美,以肥为贵。你是要把生意做大的,外貌贵气一点才更好。明日跟哪个大富商谈买卖,你面黄肌瘦往前一站,像话吗?你说你能带着别人一起发财,谁能相信啊?什么杨柳细腰的好看呢?喜好黄白之物的人,会说你不聚财,压不住福。有银子给别人赚,也不给你,多不划算。岁晚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未轻煦的话说到了吴岁晚的心坎上,圆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再一次瞄上了大鸡腿。
“岁晚,多吃一点,你现在比常年生病的简乐壮实,那是自然的,但你和美丽的胖不沾边,和富贵的肥更差着远呢!”
未轻煦把大鸡腿递去吴岁晚嘴边,循循善诱:“岁晚,把它都吃完,胖胖的好看又招财……”
“嗯嗯……”
吴岁晚经不住诱惑,就着未轻煦的手啃了好几口,越吃越好吃,越是吃不够,最后自己接过来,左边一口鸡肉,右边一口面条,吃了个小腹鼓鼓,还意犹未尽。。
未轻煦讨好吴岁晚也是认真的,看见什么夸什么,想到什么赞什么,殷勤的不得了。
“岁晚,喝一杯茶,解解油腻。”
“岁晚,把盘子放下,让夫君来洗。你去拿些香膏抹抹手,好好保养,白白嫩嫩的好抓财。”
“岁晚,你穿这件大红斗篷最好看。雪白的狐狸毛领衬着红润润的小圆脸,就像年画里的小福娃,谁见谁喜欢!”
两人手拉手走在漫漫长街上,你欢声,我笑语,经过你我身边的西北风都带上丝丝暖意。
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彼此发间,装点了容颜,温柔了心坎,悠远的缠绵。
天地苍茫,两相笑望,你成了老公公,我成了老婆婆,这一刻,仿佛就是白头偕老。
“岁晚,夫君告诉你啊!谁说你不好看,都是出于嫉妒,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美不常见,不俗气,你在街上一走一过,男女老少都在偷偷看你。还有很多人交头接耳都在询问,那是谁家的美娇娘?她男人多有福气!”
“若不是怕他们寻到咱们家里去,我一定站在大街上好好显摆显摆,这个娇美富态的小女人就是我家娘子,是我的未夫人。”
“再说多了,他们不仅羡慕嫉妒,还得暗中生恨呢!他们咋就没有未轻煦那小子的福气,他家娘子不仅长得美,还会赚银子,又有好厨艺,做绣活,种田,治病,啥都会。你就说说,有什么东西是吴岁晚不懂不会的?谁家的女人,有未家娘子的好本事?”
未轻煦的甜言蜜语不断,直说到口干舌燥,终于打动了吴岁晚。
“哈哈……我的神仙公子,在市井混了一年,混成了油嘴滑舌的小赖子!”
吴岁晚笑颜如花,挽过未轻煦的胳膊,踮起脚尖,贴近男人的腮帮子,吧唧亲了一口。
“虽然我夫君的假话,说得太好笑了些,但谁让我听得高兴呢!为了奖励他,新年时,我给别人都做一样的荷包,给他做不一样的香包,他的生肖是什么,就给他做个什么型的!”
“真的吗?”
未轻煦搂过吴岁晚的肩膀,在他脸颊上回了一个吻,欢声赞道:“我家娘子真好!”
“走吧!这几日医馆铺子都不忙,我们也偷偷懒,去逛逛街,买点布料和绣线,再赶在午时之前去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