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换天剑突然跃动起来,发出阵阵啸鸣,像是在反对季禹的话。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涌进我的体内。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神智都被换天剑制服,成为它的奴隶。
换天剑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甚至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想不到季禹的话灵验如斯,我感觉自己除了心里那点清明,尽在换天剑的控制之内。我盯着季禹缓缓说出一句绝不是我想说的话来。“如果我非要带走它呢?”
季禹不愧是神殿的守护神,当即感觉到我的变化,站直身躯,面无表情地道:“换天,你竟然敢控制主人的心神,可知主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吗?”我冷笑道:“季禹,可知你愚不可及,主人神识未复,灵魂的封印无法解开,我这么做也是要替他解开灵魂的枷锁。”季禹笑道:“一切有为法,不可强求,换天,你也不过痴人说梦,主人虽然将他的精神烙印封印在你的剑体内,令尔通灵,可是你毕竟是个死物,如何能体会自然法则,就算你强行打开封印亦只是徒劳,何况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季禹,你让不让我走?”
季禹露出坚定的表情。我冷哼道:“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季禹道:“你不过是个死物,没有主人的神力,何足为惧!”我暴喝一声,道:“休要狂言!”说话间我挥舞着换天剑向季禹劈去。这一剑毫无章法可言,莽莽撞撞,但是剑锋所指,生出强大的力量,似有开山裂石之能。
季禹淡然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便避开我的攻击。这个家伙人高马大,一步一距不啻我百步之遥。我猛向前冲,在换天剑能量的支撑下,我的速度比以往更快。
季禹后退的脚步还没站定,我便来到他另一只脚下,挥动换天剑,一剑劈向他的脚掌。季禹终于无法再退,手按巨大的石剑,向我头顶剁来。我同时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的整个身体完全困住。动弹不得。
我们间的战斗就好像蚂蚁与大象作战,一个庞大如斯,一个玲珑灵巧,本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季禹毕竟不是大象,而是一尊神像。或者说是神明。他的力量绝非我能抗衡。即使有了换天剑的强大能量,我仍然感到力不从心。
石剑每往下一寸,我所感到的压力就大一分,就如将一座山压在我身上,那山体不断增长,越来越重。我感觉四肢百骸都要被压碎一般。换天剑拼力相抗,毫无作用。
正如季禹所言,换天剑如何通灵也不过是个死物,岂能与神明相抗?
在石剑将要把我的身躯压碎的一瞬间,我的心里蓦地闪过一个诀印,我捏指成印,整个身体内的力量受了诀印的牵引,迸体而出,强大力量瞬间瓦解了季禹的一剑之攻。
能量泄体而出,我被换天剑控制的心神重新回归,我忽然忆起那个诀印的名字,‘换天诀’正是以换天剑命名的诀印。换天诀使将出来,击溃了季禹的神力。
季禹快速往后跌开几步,后背撞在巨大的石柱上,整个神殿都似颤动了一下。
我亦好不了多少,整个身体被强力抛了开去,换天剑脱手飞开,无巧不巧落进那个五角星形状的封印里,光芒一闪而过,换天剑重被封印。
我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对直摔在十多米高的石椅里,背脊撞在石椅的靠背上,喷出一大口鲜血后,胸中才有一点舒畅的感觉。
神明的力量真是变态到极点,这次如果是不换天剑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神力,我怕早已碎成了尘埃,仅仅是那山岳般的压力都能让我四分五裂。
为了抗击季禹那一剑的压力,那一个诀印将我身体内包括换天剑的力量都牵引而出,当时我只觉体内空空荡荡,难受之极。就在我体内力量泄尽,生机殆亡时,却又生出新的力量。在我飞跌石椅的短暂时间内,这股力量迅速壮大,蔓延至整个身体里。我忽然悟到一个诀要,如果我能将这种能力加以利用,以后再不会出现力量脱档的问题,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我坐在石椅上思考这个问题,竟然陷入了沉思。连季禹什么时候回到我身后也不知道。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见他挺立如柱,又如没有生命的石像一般,好像永远也没移动过,啧啧称奇。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人家休息,步下石椅,现在这种情况要带走换天剑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也担心被它反噬,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我不希望再发生。还是等我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它的时候再来取回吧。
想到这里,我回身向季禹道:“我还会回来的。”我觉得我这句话说出来,很有气势,季禹多少应该给点反映。
季禹没有理我,我甚至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你爷爷的,你酷,我服!
我走向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得不再次回头道:“喂,这个,季禹大大,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回去?”
季禹终于出声,他只说了四个字:“破碎虚空!”
第四卷 凡尘俗事 第六回 破碎虚空(一)
破碎虚空,你爷爷的,怎么听起来像黄易老大的小说?
“那个,季禹老弟,既然你说你是我的仆人,我跟人PK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来帮忙。助威也行?”我是这样想的。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将来碰什么厉害的对头,比如僵尸、妖怪甚至神仙什么的,打起架来,有这么一个高大如山的家伙往那里一站,气势上立占优势。还不把那些家伙吓得屁滚尿流?
季禹道:“什么是PK?”木头脑袋,不,该说石头疙瘩。PK都不知道。“这个,PK就是打架,打架你懂吧,就是两个人对打,受伤或死了的就被人架出去。”季禹道:“那就是斗法了,主人遇上厉害的对头了?”我连忙点头,看来有戏。季禹露出沉思的表情,片刻都道:“请恕属下无能,属下奉命看守这把剑,在主人还没有能力驾驭它之前,属下不能离开这座神殿,主人若是遇上什么厉害的对头倒可以去找一个人帮忙。”虽然他的话颇令我失望,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谁?”季禹道:“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