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婧儿整个人被他的大氅罩住,虽只是一层薄薄的布料,但顿时给了她安全感。
顾景尘等了会儿,见她收了眼泪,问道:“还能走吗?”
颜婧儿点头,闷闷地从鼻腔里嗯了声。
她拢住大氅,抬脚缓缓往马车走去。上了马车后又纠结起来,站在门边进退不得。
顾景尘已经翻身上马,见状,便问道:“怎么了?”
“大人。。。”
颜婧儿羞耻,脸颊都还是绯红的,因才哭过,眼睫毛又长又湿地搭在眼睑处,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难为情地说道:“我不知如何坐。”
她怕弄脏了顾景尘的大氅,也怕弄脏了顾景尘的马车垫子。
顾景尘猜出她的忧虑,淡淡道:“无碍,你坐便是。”
颜婧儿抿了抿唇,钻进了车厢里。
她坐得忐忐忑忑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安静下来后,脑子里的意识便渐渐回笼了。
与之一起回笼的还有无限懊恼。
她适才为何要哭。
已经在他面前丢脸就算了,那么一哭就更加丢脸了。
她似乎,在那个人面前总是出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蠢笨?
鬼使神差的,颜婧儿偷偷掀帘子瞧出去,但帘子才露出条缝隙,就对上了他深邃探究的眼睛。
颜婧儿唬了大跳,赶紧拉下。
顾景尘勾了下唇,不知是想到什么,他迟疑地开口问:“。。。甄嬷嬷没跟你说?”
“说什么?”马车里,颜婧儿声如蚊呐。
顾景尘思忖片刻,开口道:“此乃癸水之兆,莫羞。”
“!!!”
他话落,颜婧儿脑子里轰地一声,浑身血液冲到头顶,像炸开了烟花。
这种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便算了,居然还这般。。。。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这种人!
就不可以假装不知道嘛!
她闭上眼睛,死死地拽着帘子,脸颊红得快成猴屁股了。
那厢,顾景尘还没放过她,继续道:“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故谓之月水、月信、月经。”1
“女子二七而天癸至,往后不免有月事纠缠。”
“此乃寻常,无需忧虑,泰然处之便是。”
“。。。。。。”
颜婧儿尴尬得无以复加,可他偏偏还要确定一番,在外头问道:“明白了?”
她咬着唇,羞愤地憋了声:“嗯。”
马车回府走得很快,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常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