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放心不下还吱吱唔唔:“我自己去没意思,跟季风干起来于一不在你也打不过他,我不吃亏了吗?”身后那人两只大手绕过来揉她脸蛋,她装酷地眯眼:“削你啊!”
于一那种狠茬子稍用点劲儿就能捏死她,没个豆儿高的样还总把这话挂嘴边。“对了,于一不说翅膀他俩有小孩你俩就结婚吗?怎样?兑现不?”
“兑!”她自己就给应了,听到于一笑才不好意思地说,“今年肯定不行,小猫怀孕坐不了飞机回家,等她生完的吧……咱们四个一起结怎么样?反正你今年本命年结婚也不好,明年四儿本命年,完~一竿子支2008年去了。也行,五一回家结婚,完事上北京看运动会去。”
季风回来,喝得醉醺醺,脸洗了牙刷了滚上床,强打精神听我说完杨毅的提议。“我看行。”他笑着揽过我,抵着额头低语,酒气喷洒,“找时间跟你家说吧。嗯?”没等我回答,翻个身自己睡着了。他现在酒量是见长,但一下桌儿就这样,能找着我们家已经不错了。我开机准备画图,计件儿的活儿早做完早利索,MSN自动登陆,看见黑群在线,顺便告诉他季风在这边睡下了,他说那小子还是没醉,知道喝完回家没人管他跑你那儿去。
我回头看那小子,是真醉了,睡呼呼的,小薄被儿盖身上踢都没踢一下。三个多小时,我刚把模儿建完准备收工睡觉,季风呻吟着要水,喝完水又吵吵不得劲儿,迷迷糊糊的,问他哪不得劲,他说脚心痒痒。哪儿?脚心。痒痒的地儿真缺德。是啊,挠也痒痒,不挠也痒痒。他四仰八叉地躺着,好像睡饱了,一双大眼睛盯着我滴溜溜乱转。我关了电脑坐过去,看也不看他:“你要不睡就回家吧,噢?”
“睡。”他伸了手抱我,我想一想偎过去,关掉灯季风说,“我爱你。”
“嗯。”
“家?”
“嗯?”
“你把小锹儿它俩拿回来了吧?”
番外
某站的发文的模式,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正中一个添章节的大框架,框下方预着些小格,可以顺手评论。评论的人,或早或晚看了文,每每花几秒时间,打上分数,——这是最早看网文的事,现在大多是看霸王文,——开网页等着,草草的看了就撤;倘肯多花功夫,便可以精读一遍,或者联系着上文,写篇评论了,如果整天都在看,那就能给一篇长评,但这些读者,多是精细鬼,大抵没有这样闲情。只有办公室的,才终日享受地泡在专栏里,只看榜文,慢慢地追阅。
欧娜从上大学起,便在某站的娜人娜文里当写手,编辑说,写得一般,怕讨好不了挑剔读者,就随便写点短篇罢。短篇的心急读者,虽然容易发评,但唠唠叨叨惹人生气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追求剧情跳跃地发展,看有没有狗血情节文笔如何,又反复比较以前的写的文章,然后打分:在这严重筛选下,点击也很难高。所以写了几篇,编辑又说她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哄走不得,便改为专写连载的一种轻松写手了。
欧娜从此便整天的泡在专栏里,专写她的连载。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编辑是一副凶脸孔,读者也大多是催进度,教人活泼不得;只有路过的上评,她终于笑出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路过的是没看文而写出评论的唯一的人。他文笔很普通;标点完整,名字也没有一个,见过马虎网名没见过这么马虎的。评虽然写了四行,可是又短又空,似乎专为气人而写,或者报负。他的评论里,总是看似语气真诚,教人啼笑皆非的。因为他没名字,别人便从留下的代号“路过”这个动词里,替他取下一个称呼,叫作路过的。路过的写了这篇评,所有看完文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写评,“楼上的那位路过的,真过份,不懂欣赏也不过来捣乱!”他不回答,固执地说:“系统一正常不该来的分数绝对会自动降下去。”便等着看分数降。读者又生气地纷纷写道:“你不喜欢的也用不着这样啊; 我们喜欢就行;就愿意给多分;怎么了?!!!”我看了没明白,问欧娜:“这是怎么一回事?”欧娜司空见惯地说:“就是系统经常出些BUG,不知怎么把我的分数升高了两三倍。有些正义之徒出师了。”接连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日抽夜抽”“更新”之类,听得我不由发笑起来:网上下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欧娜说起这某站,居说抽得厉害,但终于还能有人来看,而且蛮多的;于是持续耗着,弄到将要机械了。幸而里面有几个好写手,便她也常去看文,打发时间。可惜她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受不得拍。她的文下一有砖头,便愁云满面,继而暴怒。今又莫名因为站里的BUG被一路过的PIA,更是来气到古文白话一起骂了出来,还在文里写攻击性语言。博客上更常常是脏字连篇,我常常劝她:“不是还有那么多喜欢看你文章的吗?它也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欧娜却面色沉重,向我说一件事。
“小时候我家附近有很多野狗,虽为畜牲,可也颇懂眉眼,不是它的地盘不放肆。不过有次看到某只对村妇无礼,没有及时阻止。后来我很悔,对那野狗动了私型,剁成包子馅,丢给老狗,不想禽兽也有父子连心一说,吃过之后大吐一场,撒手狗寰。今日之事令我心惊,那写评之物不懂规距,人的地盘岂能容狗乱来,分明颇似当年的包子馅。可怜那村妇,肚里竟留下祸患了不成?”
在这些时候,我也不知从何开导了,她自己伤感着。又说:“是我送佛不到西。是以他来报复,我无话可说。”辗转一夜,欧娜自己知道此事已无从查起,便只好私下猜测。有一回对我说道:“你信命运吗?”我略略点一点头。她说,“信命运……我便讲与你听。那估计我就快要掉下去的,果真是当年包子馅与村妇受诅咒出生的超级混血儿。只是不知它此次前来,是怪我没有及时阻止惨案,还是怪我杀他父祖亲人。我单知道人狗之交世俗难容,却没想过它们是否也有过纯真的爱情。而且我的做法,那年迈老狗,也算它爷爷,总是无辜的……”
————————————————————鬼上身之做。
正经写文去了。
明日起仍是一早更新。
顾忌见放
习惯真可怕,我竟然已经对那俩侏罗纪怪物免疫了,他出外景那时候我还去给它们喂过面包虫,晚上做梦都梦见蜥蜴鼓着眼睛说好吃,没吓死我。我向我门口一高一矮换鞋的两人抱怨:“侍候他,还侍候他养的,侍候出毛病了还挨斥儿。”
黑群干笑:“你那是给人侍候出毛病那么简单吗宝贝儿?”
是,我给侍候没了,是,我不太喜欢那俩虫子,那也不能就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啊!唉~以前我是风花雪月,现在我是柴米油盐。
“这好现象!”单恋的人总是猛出醒世明言,“男人可以不要风花雪月,是个人他就得要柴米油盐。这话没错吧?”
哪吒伸给他一个巴掌:“握手!”
有幸见识三太子换衣服,才发现那短衣宽褂之下是货真假实的女儿身,现在孩子发育的真好,可惜空出落得窈窕有致,举止神态还是个男孩儿样。“你们俩怎么还走一起去了?”
“缘份呗。”哪吒动作比较快,抢先奔进来,第一个动作是开电视,哗哗选台,找到一个可看的才坐进沙发里打开话匣,“刚在你们家楼下看着一白毛松狮,啧啧,威风。”
黑群觉得不可思议:“你看那东西挺大的个子胆儿还挺小,都不敢让我碰。”
“一般东西也不敢让你碰啊。”我随口挖苦,“母的吧?”
“去~”他讪笑着去欧娜屋门扒眼瞧瞧,叹着气挨到哪吒身边。
小孩儿瞥他一眼:“你柴米油盐又没在?”
我再一次交待室友作息规律:“礼拜五晚上她基本上不在家,群少你就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