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伸手推他,保安不敢乱动,只能用身体堵住门。另一个保安将医生和翻译拉开,冷静地告诉他们病人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卡兰喊道,她大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有事直接打电话给我。”
保安们阻止不了这个,只能隔着一扇门,看他们俩用电话沟通。
卡兰着急地问:“你是新医生吗?之前负责我的瑞贝卡博士呢?她跟你交接工作之后去哪里了?”
过了会儿,翻译说:“瑞贝卡博士请病假了。现在由赫洛夫医生负责您的治疗,他想跟您沟通一些情况。”
“你们没有交接工作吗?你至少应该见过她吧?她看起来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很差,会有自杀倾向吗?”
赫洛夫皱了皱眉,向翻译表示自己不清楚。
所有工作交接都是纸面上的。
卡兰终于冷静下来。
他们开始交流手术的事情。
到深夜,卡兰才疲惫地躺回病床上。
她从新医生这里得知,手术仍有风险,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能尽的努力都尽了,接下来只能交给上帝。
“上帝……”卡兰轻哼一声。
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
据说瑞贝卡状况不太好,但她肯定活着。也不知道手术那天,她会不会来。
*
荆棘鸟庄园灯火通明。
这里正在举办慈善晚会,晚会很热闹,但蒂琳夫人不太高兴——因为她不是晚会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关注刚刚回归首都的纳什莉夫人。
纳什莉夫人就像一个升级版本的她。
她审美独到,有很高的艺术天赋,年轻时几乎坐拥半个帝国博物馆。帝国交响乐团的几位首席,每年在她生日宴会上演奏歌曲。她的几个兄长都在军方任要职,而且都很低调,从不过多跟上流圈子里纨绔们交往。
很多人觉得纳什莉夫人是个突破口,所以纷纷朝她露出谄媚的嘴脸。
但这些套路纳什莉夫人在几十年前就见惯了。
她不动声色,周旋其中。
蒂琳夫人有种奇怪的危机感——明明是一家人,她却觉得自己的位置被占了。
“……那是自然,希欧维尔太太!我们画廊随时欢迎您的光顾。”
蒂琳听见“希欧维尔太太”这个称呼,迅速朝出声的人看去。但对方没有看她,而是在跟纳什莉夫人搭讪。
该死,上一任白银公已经过世二十年了。
纳什莉还要保有这个姓氏多久?
“亲爱的,你脸色不太好。”纳什莉夫人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她朝蒂琳走过来,为她拉紧丝质披肩,“要回去休息吗?我可以照顾好剩下的事情。”
蒂琳撑起笑脸:“不用,我还不累。”
“可怜的孩子。”纳什莉夫人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这么瘦弱,自己都吃不饱东西,还要整天为东非的角马发愁。”
“不是角马,是蟒蛇。”蒂琳夫人拿起旁边的宣传手册,轻轻挥了挥。
纳什莉夫人恍然:“对,蟒蛇……你有个用整张蟒蛇皮做的包,我都差点忘了。”
蒂琳的声音有点尖锐:“抱歉,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场合!”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然后把纳什莉夫人拉到一边:“希欧维尔今晚为什么不在?他说过会回来的!”
“你是指哪个希欧维尔?”